风声传得沸沸扬扬,待不住自己府邸的人特地来为兄弟抱不平。
可惜,对方真不怎么领情,他的脸始终挂着谁也猜不透的诡谲,即便君昀常骂得口沫横飞,他一点都没有被「狗抢骨头论」给激怒。
君昀常不是迟钝的人,他眼珠一转。
「莫非大哥早有对策?」
「你去找那个锠人喝过酒了?」君无俦不回答,却问了别的。
「大哥圣明!」
「不用戴高帽子,我还有事情要让你去办,你可愿意?我要你去跟那个锠人混熟,确切知道他离京的时间,最好,是谁给了他小像,是谁让他这么说话的,我想……这里面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可以,不过我要先知道你准备怎么处理嫂子这件事?」
君无祷淡然得像事不关己。
「如果本宫的回答不能令你满意,你想怎样?」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
「不怎样,说狡猾我没你奸诈,问心计我没你冷酷,这也是我决定不再跟你作对的一个原因,但是,要是没有汾姑娘,我虽然不会再与你作对,却会选择老死不相往来,更别提替你做什么了。」君昀常笑,有点心酸。
恨不相逢未嫁时,他碰上了,却轻忽地错过,这一错过,便是今生无缘了。
「你喜欢她?」称汾玺玉为姑娘,便是不承认她跟自己有任何关系,也是特意提醒他随时想取而代之她身边人的位置。
醋虽不若翻江倒海,也早有感觉,但是仍然让他非常不爽。
「为什么不可以,我以为你应该知道厂挑衅得很了。
「你太放肆了!」君无俦眯了眼,不怒而威本来就很吓人,这一凝简直可以把人直下无间地狱。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你这?虽然这里总是让我心惊胆跳,可也不是没一处好。」那一处好不用说,就是府里有他想要却要不到的女子。
豁出去了,真要一个不小心,他们两个都会落空,谁都得不到她。
「你不要以为我不会掐死你。」君无俦的口气里已经不掩饰嗜血跟阴暗。
「起码目前不会,你还需要战友不是?」很难得有机会扳倒这无情冷血的大哥,让他尝尝胜利的滋味,就算短暂,总好过老是挨打。
「你不会以为本宫能容忍敌人在侧吧?」
「你又不是今天才看我不顺眼,想让我一败涂地,还想把我流放,这些复仇计划都得要等到解决眼前我们共同的敌人再说。」君昀常倒是很看得开。
当然,他敢捋虎须,自然是有能够自保的条件。
君昀常走了,他不知道,不管他能不能从锠人的口中得到什么消息,或是一无所得,汾玺玉的命运并不会有任何改变。
大河流冲刷而来,就连他一个国家的太子都无能替她挡住灾难。
君无俦疲惫地闭上眼睛。
她,锠国是非去不可了。
想不到安生的日子没能过上几天,又是同样的场景。
她这次被送去的地方不是富庶的京畿,不是全天下心眼最多的地方,而是远在边关。
她从不敢置信到心灰意冷。
她想到太子妃得意的嘴脸。
想到莳绘哭花的脸。
「夫人,请带奴婢一起去,佩儿年纪小吃不了苦,奴婢可以,那蛮夷之地,寸草不生,你一个人怎么可以只身上路?以前你老是丢下我跟佩儿,这次,我不答应,就算死,我都要攒着夫人的裙子一起去!」
她仓皇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