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汾玺玉的眼光,那眼里是对外头的渴望。
他懂,每当他在王府觉得闷,被宫廷里的事情烦着了,就会换上便服到外面去逛上―大圈,回来即便事情仍旧还在,却已经神清气爽不少。
她被关坏了,关到怕了吧。
「那不如这样吧……」
既然她想走,那是最好,以为能利用的棋子,到头来只是一个被太子玩腻的女人,这要如何是好?
「你们要上哪去?本宫也一道如何?」没有平仄,没有高低起伏,所有的人却一凛,各自心里打着的算盘全乱套了。
君无俦跟着三王府的管家安步当车地走进来,那管家诚惶诚恐,腰弯得快要断了。
听到君无俦的声音,汾玺玉身子一颤,下意识躲到三王爷的背后,不为什么,因为他身躯,可以遮得住君无俦的视线。
不过这样可惹恼他了。
「怎么太子殿下驾到,奴才们却没有通报?」三王爷斥责管家。
管家唯唯诺诺,一脸无奈。
「是本宫不许他通知你们的。」君无俦拢了一袖的尊贵与跋扈,对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视而不见,目光直射躲在三弟后面的女人。
三王爷虽是大将军,统领百万雄兵镇守边关,可也不愿承受这样的目光,他很识相地往旁边挪了一步,这下汾玺玉只能硬着头皮向君无俦问好了。
「过来。」君无俦朝她招手。
她不动,头垂地,露出一节皓白的颈子,那弧度,美得令人遐想。
「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不要。」她的声音很轻。
他眉间生戾。
这女人好没良心,他专程来接她,这种待遇可不是每个他身边的女人都能有。
「或者你要本宫亲自抓你?」
「每次都这样,每次都只会用你的身份来威胁我,你到底算什么男人?」她抱怨,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太子有多霸道跟不近情理。
君无俦眼睛梭巡了三、五皇子一圈,然后冷笑。
「这样对本宫说话?你不会把这两个人当成靠山了吧?」
「我没这意思,你别拖别人下水!」
「既然不想连累别人,就给我乖乖过来。」他威吓,还带了他自己也不懂的宠溺。
知道继续拂逆他就要发火了,汾玺玉才不情愿地走过来。
「一起走吧。」他转身要走。
「太子。」君昀常叫住他。
「有事?」
「太子是专程来接她的?」
「不然呢?」君无俦的眼底更冷。
「当然可以,不送了。」他躬身。
「本宫不管你对她有什么该死的好感,她是我的人,别打她主意。」撂下话,主动握住汾玺玉的小手,留下面容不定的两个弟弟,离开了三王府。
他专用的轿辇就等在外面,小喜子正伺候着。
「进去。」
「我不能跟太子坐同一顶轿子,于礼不合。」坐一起,那不是稳死了。
「是不能还是不想?」睐她一眼,太明白她肚子里有几只小虫在作怪,他径自上了轿子。
小喜子拼命地给她打千,她嘟嘟嘴,不情愿地跟着人轿,挑了最远的一边坐下。
「这东西以后不许再落了。」他手长脚长,不理会她的小动作,将夔龙玉佩拴回她的腰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