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邵家两兄弟自然而然睡一间房,张延歌一个人躺在床上,觉得全身发冷,心里莫名其妙的难过,却说不出为什么,就是感觉委屈和悲愤像一块石头压在心上,喉头发哽。
第二天张延歌起得很早,跑下楼去买了三人份的肠粉回来,吃完自己那一份就出门上班了,他走的时候,邵兴然才刚刚起来。
张延歌挤在公交车上,脑袋里一片空白,今天阿诺要去拍摄一组服装宣传照,他就是跟去打酱油的,本来想请假去驾校,后来想想,去练车要动脑筋要眼明手快,以他现在走路崴脚、开车撞栏杆、喝水都会被呛住的状态,不如跟着阿诺去发呆。
阿诺还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张延歌怀疑他是不是从来没有烦恼、没有生活压力,老外似乎活得都比较潇洒。
张延歌:“老大,你什么时候跟谷南结婚啊?”
阿诺愣了愣,“还没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都还年轻。”
张延歌:“时间很快的,再混几年就三十了,早晚不都得结婚?”
阿诺:“两个国家的人,文化习俗还是有差异的,谈恋爱的时候没关系,但是结婚关系到两个家庭,需要好好准备。”
张延歌:“你说得对,两个家庭,那就早点准备。”
阿诺没回话,看着张延歌问:“你发什么神经?怎么没精打采的跟我讨论这些?”
张延歌:“没啊,难道你想只恋爱不结婚?这是耍流氓你知道不!”
阿诺歪了歪嘴:“我知道邵兴然的弟弟来了,你是不是想多了紧张了?来我这里发泄了?”
张延歌斜了一眼阿诺,沉默。
阿诺:“你们这个确实是个问题,你跟邵兴然好好商量商量啊。”
张延歌:“嗯,等邵简走了以后吧,估计得过年后。”
阿诺点头,然后使劲一拍张延歌的后背,“打起精神来,工作去!”
一个月的时间比想象中过得快,和邵简的交流比想象中的少,邵简跟邵兴然在这方面很像,平时话少,有什么需要都能自己解决。
熬过了头一个星期后,张延歌渐渐习惯了这种和邵兴然的若即若离的相处方式,虽然也会烦躁偶尔失落,但忍着憋着就逐渐平静下来了。
他把精力尽量放在工作和学车上面,回家了就尽早洗澡,免得晚上三个人用洗手间还要排队。
二哈跟邵简很熟络,邵简不出远门的时候就拉着二哈在附近转悠。
邵兴然闲下来时会带邵简出去吃饭,张延歌有几次都以驾校学车为借口推脱了,因为他慢慢的发现邵简不是很喜欢他。
张延歌有时下班回家,明明正在跟别人通电话的邵简会找借口挂电话,然后出去遛狗,他买的水果,邵简一个都没吃过,每天一个屋檐下却说不过五句话,而且都是客套话。
种种迹象,让张延歌越来越不想回家,总觉得是自己打扰了那两兄弟,想到邵简明年要过来发展,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至少,他得搬出去,在他和邵兴然的关系还处于对家人保密的情况下时,他这个外人自然而然应该为邵兴然的亲兄弟腾出地方来。
不管他心里怎么打算怎么想,在明面上,张延歌一直装得很轻松。
浑浑噩噩过到一月下旬,张延歌才想起他忘记抢火车票了,十二月他就该开始抢票的,现在他已经不自觉的会依赖邵兴然了,总觉得这些事邵兴然肯定一早就会想到,会妥善解决。
张延歌拍了一把自己的头,邵兴然怎么可能想到抢火车票呢,那人一贯都是乘飞机的,帮他买的肯定也是飞机票,飞机票可比火车票贵了七八倍!他今年不得不破费了。
张延歌给邵兴然发信息:回家的票买了没?
邵兴然:往返的都定了。
回家前,张延歌特意上网买了两套厚实有型的衣服,心想也许过年还会去邵兴然家里拜访一下,不能再像去年一样寒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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