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张延歌尽量放平缓语气试探。
邵兴然摸了摸他的头,一看张延歌的脸,皱眉说:“你脸色怎么不太好?”
张延歌:“可能吃坏肚子了,你加班啊?”
邵兴然:“晚上吃的什么?”
张延歌:“我自己煮的面。”他心里烦躁得很,说了半天,邵兴然也没说晚上干什么去了,这是逃避问题吗!
邵兴然:“柜子里有药。”说着弯腰去找止泻药,“我在公司加了一会班,这几天想把接下去一周的工作安排好。”
看不到邵兴然说话时的表情,张延歌心情更不好了,背对着他说加班,到底是不是真的。
张延歌开门见山,找准话题中心:“今天下午听阿诺说,谷南来了。”
邵兴然拿来药片,淡淡道:“嗯,听阿诺说过。”张延歌看一眼他手上的药,是保济丸,他最不喜欢这个药了,都是一小粒的像老鼠屎,一吃一大把,以前他肠胃特别好,现在也不知道是年纪大了受不了精神刺激,还是天天在外面吃快餐把肠胃吃脆弱了。
张延歌捂着肚子,继续试探:“你们晚上没聚餐啊?”
邵兴然把水壶放在底座上加热,“没,这几天要加班,可能都没时间。”张延歌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些,至少今晚邵兴然是真的在加班。
水温了,邵兴然倒了满满一杯端给张延歌,顺便递给他药,张延歌接过水,却把药挡开,“不用吃药,过会就好了。”喝口水,然后问:“阿诺说下周去澳大利亚,我要不要去啊?”
邵兴然坐在旁边,伸手搭在张延歌的肩膀上,捏了捏他的肩胛骨,“嗯,一起去。”
张延歌扭过身体,正对着邵兴然认真道:“我能不能不去,不想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邵兴然沉默,瞥一眼张延歌,似乎在思考怎么答复,张延歌又说:“还有件事,今天想问问你。”
“什么事?”
张延歌心一横:“谷南是你前女友吧?”终于问了出来,本来一直憋着已经慢慢习惯,现在突然问出来,虽然还没得到答复,但是总感觉心里的石头变轻了,大概就是所谓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邵兴然语气还是淡淡的,“嗯,是的。”
张延歌眼睛睁大,“那你跟阿诺怎么还…”他想说,这种尴尬的关系怎么还一直是朋友,无奈找不到合适的词句去表达。
不过张延歌心想,像邵兴然这么聪明的人,肯定能马上意会到他的疑问。
哪料到邵兴然也睁大了眼睛,似乎是思考了片刻,然后表现出一丝惊愕,继而又马上转换成略带揶揄的表情。
张延歌用胳膊肘拐了拐邵兴然的脊背,“你这啥表情?”
邵兴然带笑不笑的回答:“第一,我没想到你会推理出我跟谷南的那一点联系,第二,我现在才清楚意识到你一直纠结于谷南,并且最初不喜欢阿诺的原因。”
张延歌讽刺:“你跟谷南的那一点关系?”
邵兴然心情突然好起来,“第三,虽然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敏感,但是没想到醋劲这么大,想象力这么丰富。”
张延歌想反驳:你醋劲就不大了?但是他肚子又开始不舒服,于是粗声粗气问:“你还没回答我的主要问题。”
邵兴然静了一会,“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张延歌着急,他已经忍不住又想跑厕所了,希望邵兴然一次性痛快解释完。
“试着相处过一段时间,发现不合适就分开了。”邵兴然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前面的地板。
张延歌总觉得没这么简单,但是又找不出破绽,“就这样?”
“你这脑子里整天都在瞎想些什么,我跟阿诺还有谷南是老早就认识的朋友,如果事实真是你想得那么戏剧化,我现在也不可能跟阿诺继续共事啊。”
二哈转过来,在两人膝盖边磨蹭,张延歌皱了一会眉毛,突然站起来奔向厕所,二哈也撒着欢跟在他身后,张延歌把厕所门一把拍在二哈的狗头上。
他还要再拉一次肚子,顺便理顺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