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的姜安望着天花板同样心回百转。要是再给他一次机会,说什么也不跟程垣这个龟孙去迪皇鬼混。四个小时前。“袁绍,你特么说给我成年礼就是带我来这种地方?”姜安睨了一眼高楼大厦前迪皇闪闪发光的招牌,二话不说转身欲走,“还非要老子换什么劳什子衣服,撑得找不着北了你。”“唉唉,别走啊你。你姜大少爷那点心思我能不知道?家里边那位今晚又不回来吧?”袁绍一把拉住姜安胳膊,意有所指的挑了挑眉,朝迪皇大厅努嘴,“来了个新的,看他第一眼我就给买断了一个月,等着今天呢!赏我面子瞧一眼,到时候你要愿意走我绝对不拦着!来都来了,反正你回去也是独守空房。”姜安听完最后一句心里烦的跟有几千只苍蝇在胃里飞一样,姜离已经整整一个星期几乎脚不沾家了,就算回来,也只是两点进四点走,拿些换洗的衣服就奔回公司,动作轻得跟做贼一样,要不是有两三个早晨姜安出门发现拖鞋被动过,根本不知道姜离回来。他本以为今天自己生日,会不一样,可清晨睁眼诺大的家里还是只有他姜安一个人的脚步声。以前会提前一天守着凌晨十二点抱着他说“生日快乐,我们家姜安又长大了一岁”的那个人如今丝毫不见踪影。不知道是在赌气给谁看,姜安抬脚跨进了迪皇的大门。袁绍对着赶忙迎上来的大厅主管示意了个眼色:“把小林带上来。”姜安陷在包间的鳄皮沙发上,闭目养神,一言不发。有人用胳膊杵了他一下,姜安抬头,对上一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袁绍一旁看着姜安的神情,知道自己这礼送对了,眼含春波的凑过去:“爷够意思吧。今儿让你过个真正的419。”姜安不记得自己抱着那个叫小林的人喝了多少酒,怎么进的卧室,谁先脱的衣服。错乱的记忆里铺满了自己把他骑在身下操干的碎片。身下的人脊背光滑洁白,声音娇嫩淫荡,他觉得自己一半混乱一半清醒。这不是姜离,姜离的背上是经年风霜肆掠过后留下的旧伤,声音是永远温暖和顺的醇厚,哄他睡觉的时候带着比夜色还要低沉半分的磁性。他听不得这勾引一般的呻吟,俯,前胸贴着身下人的后背,掌着小林的后脑勺,强迫他转过头,猝不及防又看到那样一双眼睛。可姜离的眼睛不会这样眸涌秋波,孟浪传情,他的眼睛是世间独一份的,望着他的时候里面是深沉的爱护,恨不得把天地间所有的璀璨捧到姜安面前,只是独独缺了姜安对他同样的感情。他突然烦躁起来,狠狠捂住身下人的嘴:“再叫,就让你一个月下不来床。”姜安躺在床上的时候好像明白了,姜离这一个周突如其来的忙碌是怎么回事。没有心的是自己,不是姜离。他翻身下床,走向隔壁。姜离躺在床上思绪万千,被突然的开门声吓得撑起身。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一个黑影趁着空档钻到他怀里,带着清爽的沐浴液的味道。姜安右手圈着姜离的腰,头埋在他颈窝里,左手隔着睡衣轻轻按揉姜离的胃,闷闷的说:“你还没祝我生日快乐。”姜离被揉得舒服,可左品右品都听出了一股委屈的味道,一手落在姜安背上,一手拍着他的脑袋:“今天过得还不快乐呀?难不成怪我扫了你的兴?”“对不起。”姜安顿了顿,“我不知道你特意准备了那么久我以为你又不回来我以为你忘了。”“忘谁也不能忘我宝贝儿子。”姜离眼中精光一闪,“那现在能跟你爹我说说是哪个姑娘了吗?”“”卧室恢复安静,只剩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声。姜离闷笑,手抚了抚姜安的背:“生日快乐。我的姜安今天成年了。”身上的人像小狗一样在他颈窝拱了拱脑袋,行云流水的翻,抱着姜离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盖上被子睡了。姜离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眼睛久睁不合,心下千回百转。“乔氏这个项目对我们而言非常重要,拿下这块地,之后公司三年以内上市不是问题。而且乔家以往的战略是一直以沿海和海外为主,近十年才”裴望瞟了一眼会议桌上坐在第一排睡得跟小鸡啄米一样的姜离,咳了一声,“先下去做做功课,三天后每个小组给我一个草拟策划,今天先到这里。”目送最后一个员工离开,裴望伸手发狠摇了摇姜离肩膀。姜离在拨浪鼓一样的震感中惊醒,环望四周:“开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