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像是想了什么,硬是拐了一个弯,“今日天气看着也不早了,留你太晚,怕如期那边要等急了,下次你们主仆一起过来吃顿饭。”话已经带到,听的人似乎也是懂了里面的意思,柳甜自然不想再继续留下来,“多谢体谅,奴婢就先告辞了。”“我送你。”卫安遥把食盒往桌上一放,喊着要亲自送人。卫铭没有拦着,两人便一前一后出了正堂。“倚竹,你觉得北络好呢,还是南希好呢?”卫安遥走着走着,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柳甜只想说,两边都不好,唯有现代好,可惜她回不去“你放心的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她能相信,才有鬼了!卫安遥见人支支吾吾没个明确话,眼中划过狡邪之色,随意的说道:“其实你真的看上了那位成护卫吧。”“啊?”柳甜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犹豫了一下。卫安遥恍然大悟道:“果然如此。”“没有,安遥小姐不要说笑了,这事可不能乱说的。”“那你刚才干嘛犹豫?”天,问题直接转了一百八十度,她能不懵住吗?柳甜无语的解释着,一时没看路,与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撞个正着。“哎呦,我的老骨头啊。”她微微后退一步便站稳了,却见一位老者摔倒了地上,旁边的年轻男子扶着老人,还不忘瞪着她这个罪魁祸首。柳甜一慌,顾不得有些熟悉的面孔,忙蹲下身查看老人的伤势,“抱歉抱歉,老人家没事吧。”老人家柳初瑞一把抓住眼前娇小女子的手腕,嘴里喊着疼,眼睛却无时无刻不再细细打量柳甜的样貌,“腰骨那边好像扭到了,一时疼的狠。”“这”柳甜只好帮着轻揉老人的腰部,试图缓解疼痛,转头对卫安遥说道:“卫小姐帮忙叫一个大夫来吧。”她运气怎么这么背啊,这位老者应该是卫府家的亲戚或者客人吧,要是撞坏了,可不止是她的良心过不去了但卫安遥没动,只瞅着她不说话。柳甜心急加纳闷,想起身却被人拉住了,再回过头,场景变了。她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好。刚刚还哇哇喊痛的瘦弱老头,脸上只剩满满的兴奋之色,怎么形容呢,情绪高昂下带着一点疯意。一手拽紧她的衣袖,一手指着她的头上,对着身边不知何时变成冷漠脸的男子,重复的说道:“是她,就是她!”“天不亡我柳家啊。”老人又喜又哭,死死拽了柳甜不撒手,伏亭与卫安遥皆默默的看着,并不出手阻止。一无所知的柳甜有点被这老人吓到了,想要拉回自己的衣裳逃开。柳初瑞看出她的意图,初时的兴奋淡去,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恨意,但这个恨不是针对他亲爱的孙女,是汪漠!是暮存那个贼子!“你还记得自己的父母是谁吗?你头上的簪子是谁给你的?”连续两个问话,让柳甜意识到原身的身世绝不简单,但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记得了,七年以前的所有事都不记得了,簪子是随身带着的。”“什么!”柳初瑞情绪再次激动,好不容易寻到的孙儿,啥都忘记了?!把柳家忘记了,把血海深仇忘记了!伏亭见柳初瑞情绪失控,赶忙掏出随身携带的静心丸,喂着吃下,并输送自己一部分的内力,镇压住柳初瑞身体内乱窜的气息。可柳初瑞还是吐了血,血迹染红了柳甜漂亮的裙身。这下是真的没有力气折腾了,见宝贝的孙女呆愣愣的样子,“慈祥”的一笑,“忘了没事,祖父慢慢告诉你,一桩桩,一件件的说。”柳甜瞬间睁大眼睛,刚刚这人说什么,他是原身的祖父?他叫什么,她都不知道。伏亭显然看出了柳甜的疑惑,柳先生心急了,具体姓氏都没说,她怎么反应的过来,况且听说柳甜小姐现在叫着另外一个名。于是补充道:“这位是北络前御史柳初瑞,育有一独子,名唤柳严,”说到这顿了顿,按住柳初瑞的手更紧了几分,“柳严公子他在南希王叛乱前,曾是庚州刺史,后遭汪漠带兵灭了满门。”柳家?难道接下来的话完全验证了她的猜想。“当日遇难的柳家人遗体中,实际上少了一具,少了柳先生的孙女柳甜。”他没有带上庶字,一来,这不是多好听的称呼,二来,柳家现今后辈只剩下柳小姐一人,嫡庶之分,已经没有了意义。柳甜怀疑自己听错了,绕了一大圈,原主居然跟自己是一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