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本在假寐的金如期,听着也来了兴致,“那这跟那座宫殿有什么联系?看那宫殿的规模,太高帝不会是看上人家芜国国君的妃子吧?”小说中到处都是这样的桥段。郑周一脸神秘的摇摇头,偷眼瞧了瞧四周,低声说道:“那美人如果是芜国国君的妃子,大白天的,怎么可能一个人乘着船在湖上飘来飘去,况且当时的国君也才十二岁。”“那女子只是一个下等宫女。”陈青直接抢了他的话头。“你这人怎么这样,好不容易营造的氛围全没了。”郑周对陈青的突然插话很不高兴。陈青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很是嫌弃郑周,“明明是在说宫殿的事,你怎么讲到野史去了,小心被有心人听到,割了你的舌头!”“切,不说就不说嘛。”郑周转头,一脸高深莫测的讲道:“妹子你听我说,那里没有人住,是因为闹鬼!”闹鬼?金如期和柳甜两人听罢,心下便是一凛,她们不就是实实在在的鬼魂吗。“你别说了,别吓着人家姑娘。”陈青直接把郑周挤到了后面。“为什么会闹鬼?”金如期沉静如水的眸子好奇的看向远处的黑色宫殿。“唉,当年太高帝领军攻占这里的时候,芜国的小国君便在那行宫内,可等大军攻下那里后,很快发现芜国国君已经吊死在了宫殿二楼阁楼间的房梁上,双眼圆睁,死不瞑目的盯着芜国国都的方向。”“难道没人来救他?”这么明显的阴谋味道。陈青叹了口气,“就是无人来救,那芜国的摄政王也是他的亲叔叔,就是故意要拖死他,果然小国君一死,他立马登基了。”“太高帝仁慈,没有去动芜国国君的尸身,想要把他还给芜国,但没想到新任国君说这小君主根本就不是皇室血脉,是乱国之人,送给太高帝随意处置,算是和解的礼物。”这算哪门子礼物“那后来呢?”“后来太高帝把他葬在了那处行宫不远的小山上,立了座无字碑。原以为这样也算安抚了芜国前君主的魂灵,可没过几天,行宫里便时不时传出哭声,哀怨声,可能因为太高帝让他入土为安,所以并没有害过人性命。”“即使这样,也是住不得了,太高帝就下令放任这座宫殿,不去管也不去拆毁。”“不过这里到底是难得一见的人间仙境,就这么放弃太可惜了,于是太高帝找了另一处位置,临湖新建行宫。这次我们赶往燕城走的是捷径,不路过,是看不到那座新行宫宫殿了。你别看着那边好像没人,其实是有军队将士在那边界日夜守卫的。”柳甜再次看向隐华山,这般美丽的景物下竟藏着血腥残忍的一面。“越美丽的东西,就越危险。”充当马车夫的肖城抬手甩了一下马鞭,声音没有情绪起伏,好似在说最是平常的话。陈青抬头看了看他,没有去想里面的深意,当下忍不住出声打趣这个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的闷葫芦,“小兄弟莫不是最近被心上的姑娘拒绝了,竟如此灰心丧气的感慨?”就在柳甜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肖城目不斜视,语气无奈:“有点可惜,老天爷没给过我这种机会。”陈青、郑周:好想揍他,怎么办。金如期:没话接。柳甜:自恋狂!对比后头,前头的马车是另一番庄严祥和的氛围,随车的侍卫井然有序,一丝不苟的严肃着一张脸。马车内,石敬文正一手持着书卷,另一手在小案桌上有规律的轻点,唇角无法自控的微微翘起,显然正兴头上,回味着书本内容。“大人!”那一点笑意瞬间没了,石敬文被打扰的心里不悦,语气带了点责备,“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林复其实也不想来打扰主子,可是不说的话又不好,“大人前边草丛里躺着一个人。”这点小事哪里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石敬文看向林复的眼神里多了几把刀子。“不是,大人先看看再说吧。”他也很无奈啊。石敬文拧着眉,朝林复指的方向看去,几句话的功夫,马车离得近了些,草丛躺的那位隐约能看到。那人面朝下趴倒在地,穿着一身半干净半脏污的长袍,好似是个男人,只是那人露在外头的细脖颈白皙的十分不和谐,脑侧的耳朵也是柔嫩粉红。石大人看得嘴角微微抽搐,不得不放下书本,从腰间摸出五两银子,递给外头的林复。林复一脸无措,不知自家主子是几个意思。见他不动,石敬文催促道:“这人估计是去投奔亲戚的,路上没东西吃饿倒在地,这里有五两银子,再拿点水和食物放到那人边上,也算是发扬本官的爱民之心,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