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原名姓李,自从她当上通房丫鬟后,很少有人会喊她的姓,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快记不得了,没想到洛雁倒记得清楚。
不过这招对沈思琼来说确实奏效。
不论青儿再怎么辩解,沈思琼全部将她驳回。
就连刚才的婆子,对上沈思琼的眼神后,也开始倒戈,“青姨娘,许是奴婢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一时没认出爷的身影。”
“我现在想起来了,那黑影修长,肯定是爷。”
“此事是奴婢的错,还请夫人责罚奴婢。”
婆子立马低头认错,沈思琼满意地笑了笑,“罚你二十个嘴板,好好管住自己的嘴,不许再有下次。”
“是,奴婢一定谨记这次的教训,绝不再犯。”
青儿一下子孤立无援。
沈思琼注意到洛雁还跪在地上,连忙给素喜使了个眼色,让她把人搀了起来。
沈思琼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洛氏,这次让你受委屈了。”
说完,她又抬眸看向青儿,“李氏,你信口雌黄,冤枉家中姐妹,也该罚!”
“不如你就跟那婆子罚得一样吧,日后长个记性,切记谨言慎行。”
青儿脸色骤变,让她也挨嘴板子?
那她的脸岂不是要肿的跟猪头一样?
不要,要是那样,她还怎么在爷面前承宠啊!
主母的命令可由不得她偷奸耍滑,等青儿领完罚出来,两瓣脸又热又辣。
青儿的丫鬟出去找了好几个冰袋,换着给她敷上才有所缓解。
即便受了伤,青儿仍要咬紧牙骂道:“洛雁那个贱蹄子,早晚有一天我要把她踩在脚下狠狠蹂躏!”
骂着骂着,她便察觉到不仅半张脸疼,就连脑袋也疼,浑身上下哪都疼。
这点插曲并没有让洛雁的心从账簿一事上分走。
等至中午,她都没有等到洛屿泽的任何消息。
心越来越焦。
毕竟这是涉牵过多,万一被人暗算,九成死,一成活。
她就这样捧着一本书坐了一下午,翻开的时候是哪一页,合上的时候还是那一页,魂不守舍。
直到,院内传来叫嚷声,“不好了!出事了!老爷他被蛮人捉走了!”
沈思琼也闻声赶来,“渝州怎么会有蛮人?”
来传话的是穆编修的长随,“回洛夫人,不是在渝州,而是在渝州与锦州的交界线上,有一条江,可以逆流而上,抵达旧都。”
旧都?
沈思琼猛地一踉跄。
洛屿泽不只是来渝州赈灾的吗?怎么一会儿蛮人,一会儿旧都?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按理说,丈夫出了这档子事,沈思琼理应出门替他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