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先前听说渝州城有一绝,难得过来,定是要好好赏一番美景做一篇佳作才能离开,但是弟弟这人生地不熟地,实在不知道哪儿好玩,不妨?”
“我让付元陪你。”
人要留,他也不能明着把人赶走。
但洛邢林早有主意,“这付元是大哥的心腹,大哥把自己的左膀右臂借给我游山玩水,耽误了公务就不好了,不如找一闲人。”
“谁闲?”
“雁妹妹?”
洛邢林从一开始就在设套引他上钩。
“她不行。”
洛屿泽沉下眸,冷意四起,洛邢林这是在当面挖他的墙角。
洛邢林明知故问,“雁妹妹为何不行?我与她也算是旧相识。”
洛屿泽拧着眉,“她小产了,要养身子。”
“小产?”洛邢林踉跄一步,面色微惊,“怪不得昨日我抱着她的时候,总觉得她比之前瘦上许多。”
洛邢林这话看似漫不经心,却像一根针一样直插洛屿泽心上,表面风平浪静,背地里早已千疮百孔。
他不由得想起从前事。
按照年龄来算,他比洛邢林大上四岁,
自他出生好一段时间,府里再没添过新生儿,他冷清的性子便是那时养成的。
虽说他不爱同人交涉,但并不代表他不喜热闹。
后来府里的孩子多了,看得祖母也心花怒放,整日让奶娘每日都把孩子抱到自家跟头瞧瞧,他也经常陪伴左右。
刚见洛雁第一眼时,她还是个襁褓婴儿,脸蛋红得跟猴屁股一样。
后来长开了点,到圆润可爱起来了。
洛邢林比洛雁还大上半岁,因为年龄差不多,两人又是一道在老祖宗跟前养大的,按理说关系亲近些也无妨,怎料那一日,他竟在府中撞见二人
叔嫂有染?拉出去浸猪笼
冷风瑟瑟,洛雁倒在冰凉的木板上做了一夜噩梦。
梦里,那张冷冷白白的脸带着诡笑,如竹节般修长的手指死命掐着她的下颌,眸里雀跃着兴奋的光,“四妹妹,你同兄长的龌龊事,真以为能瞒过所有人吗?”
“不!不要!”
“姨娘?姨娘?”
石榴惊恐地摇晃着她的胳膊,发觉她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连忙卸下身上唯一一件薄小袄,盖在自家主子身上,
这下却把她冻得急得直哆嗦,这间荒废的柴房不仅脏、还破。
窗户几乎都烂往了,四面八方都透着风,石榴只能取干草去堵,但也无事于补。
没有人愿意理会她们主仆俩,就连夫人那,也是称病不愿见人。
石榴只能借了个破水壶,支了个简易的架子,烧半壶水,用帕子沾湿,替洛雁擦身子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