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苏巴城内最高的一座山,从这里望下去,可以看到整座苏巴城。
天边的落日正在渐渐下沉,橙黄的余晖涂抹在阿耐的脸上,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看上去是那么岁月静好。
阳光带着暖意,洒在脸上很舒服,阿耐缓缓闭上眼,感受着落日的光辉。
一阵春风吹过,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阿耐感到脸上被蒙上了一层阴影,她睁开眼,落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她抬起头,是吉纳克那张干净俊朗的脸。
吉纳克对上阿耐的视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他打趣道,“真难得啊,日理万机的殿下竟然也会躲在这里偷闲。”
说着,吉纳克走上去坐在了阿耐身旁,他望向远处苏巴城的街巷、建筑、和行人,感慨道,“这里风景是不错。”
阿耐唇角微勾,视线望向远处,“埃匹德身体恢复,也能帮我处理一些事了,现在还有其他城邦的支援,自然不用再像之前那样紧绷。”
“是啊,一切总会变好的。”吉纳克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靠在背后的树桩上,扭头看向阿耐,“对了,你的生辰是何时?”
阿耐看向吉纳克,疑惑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吉纳克莫名紧张起来,眼神闪躲着,“我们不是朋友吗?了解一下朋友的生辰不行吗?”
阿耐愣了两秒,随后轻笑出声,“我不知道。”
这下轮到吉纳克疑惑了,“不知道?”
哪有人会不知道自己的生辰。
阿耐望向天边的落日,一时失了神,“我只知道是在春天。。。。。。听侍女说,我出生后母亲很痛苦,整整三日不吃不喝,以泪洗面。。。。。。”
吉纳克怔住,他忽然感到自己心里被狠狠揪住,“。。。。。。抱歉,我。。。。。。”
阿耐摇摇头,轻描淡写道,“他们都说,我的出生是一场错误,是让母亲深陷痛苦的根源。”
那些来自过去的刻薄恶毒的话语似乎呼之欲出,马上就要侵占阿耐的脑海,耳边却响起吉纳克坚定的声音,将阿耐拉了出来。
“可你让大家幸福了。”
阿耐浑身一僵,她惊诧地看向吉纳克,“。。。什么。。。”
吉纳克扬扬头,“你看那里。”
阿耐顺着吉纳克的视线望去,苏巴城的街道上,是来来往往的行人。
耳边响起吉纳克的声音,“没有你的坚持,他们很多人都挺不过这个冬天,是你给了他们生活的希望,给了他们寻找幸福的机会。”
阿耐的心像是一个在过去的暴风中乱飞的断线风筝,在此刻,那根断线却被一道力量轻轻一扯,扯出了风暴。
“阿耐,没有人从一生下来就是个错误,如果你的母亲让你认为你是错误,那这应该是她的错误。”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一阵疾风从四面八方刮来,吹乱了两人的头发。
阿耐对上吉纳克的视线,脸上展露温暖的笑意,“知道吗吉纳克,你这张嘴真的很有魔力。”
吉纳克愣住,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阿耐的唇,两秒后,他的脸颊染上两抹绯红,“你、你在乱说什么?”
“你在乱想什么?”阿耐被吉纳克的反应逗笑,“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
吉纳克撇过头,耳根也染上淡淡的红色。
阿耐发现,吉纳克最近似乎老是脸红,也不知他是怎么了。
吉纳克扭捏道,“咳咳,我饿了,去吃饭吧。”
说完,吉纳克小步走下了山坡。阿耐看着吉纳克的背影,嘴角浮起笑意,她迈开腿,跟上了吉纳克。
广阔苍穹之下,绿色海浪之上,春风贯穿整个傍晚,两个身影并肩前行着。
阿耐:“所以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吉纳克:“你竟然会主动问我生辰?”
阿耐:“我们不是朋友吗?了解一下朋友的生辰不行吗?”
吉纳克:“。。。。。。六月十七。”
阿耐:“好,我记住了。。。你怎么又脸红了?”
吉纳克:“我、我没有!。。。。。。我只是太热了。。。。。。”
“可是现在才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