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宫门口了。”
“快,快快让他来见朕。”
“诺。”春陀笑着应道,他就知道,刘彻该是激动的。
“子夫,子夫,你可知道朕等着天等了多久了,十三年,朕等了十三年了,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那人一走十三年便无音讯,他还以为,他还以为那人早就…
“臣妾恭喜陛下,那臣妾就带着据儿现行退下了,也好让皇上跟张大人好好聚聚。”卫子夫柔柔一笑,福了福身子说道。
“好,子夫你先回去,朕晚些便去找你。”
“诺。”
卫子夫刚离了去,张骞便在侍卫的带领下走了过来,刘彻远远的见了,那人竟是一身滥衫,蓬头垢面,拄着根枯木当了拐杖,缓缓的走了来,一时间刘彻眼眶一热,便快步迎了上去。
“张骞,张骞。”低低的唤了两声,那人红了眼圈,离得几步远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陛下,陛下,臣张骞回来了,臣回来了。”说着便猛磕了三个响头,声声脆响,直撞近刘彻的心里。
“张骞,快起来,快起来。”刘彻立马蹲了身子去扶张骞,也顾不得那人一身寒酸。
张骞抬起一张泪湿了的脸,十三年未见,张骞已见老态,鬓角甚至生了些华发,而刘彻,却只是越发的成熟俊朗,“张骞,你受苦了。”刘彻哽咽,慌眼间仿如隔世,儿时的玩伴,一个为自己而死,一个却为了自己离家数十载,刘彻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只觉得微微的苦涩,却还夹着三分的庆幸,至少张骞活着回来了。
“臣不苦,为了皇上,为了大汉,一切都是值得的,臣不辱使命,臣到达了大月氏国。”
“这些先不急,你先梳洗一番,好生休息,晚点我们慢慢聊,十三年了,你定有很多话要跟朕说吧。春陀,命人烧些热汤,让张大人沐浴休息,就在朕的宣德殿里。”
“早已令人准备好了热汤,还有些食物,快到了晚膳时间,陛下要不和张大人边吃边聊着。”春陀自作了主张,以他对刘彻的了解,那人不仅不会怪他,更会因此而龙心大悦。
“好,张骞你快些去吧。”
这是圣上无比荣高的恩赐啊。张骞热泪“谢陛下。”
……
张汤狼吞虎咽了一番,刘彻只看着,并不动筷,心中只觉得对张骞愧疚不已,手中摩挲着方才春陀交给他的纯金令牌,他识的这块令牌,十三年前是自己亲手交给了那人,除了有些磨损之外竟还如十三年前那般。
“咳咳…”忽然张骞噎着了,刘彻亲自递了杯水过去,张骞也未注意,接了水便接了水“咕噜、咕噜”的喝了。
一杯水去了三分之二张骞才缓了过来,这才发现刘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白玉筷子定定的看着他。
一时间竟涨红了脸,他从未如此的失礼过,匆匆的咽下口中的食物,有些羞愧的垂着首“让陛下见笑了,臣竟如此失礼。”
刘彻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无妨,无妨,是朕让你受苦了,你可饱了?”
张骞立马点头“饱了,饱了。”即使过了数十年,一些生活的习性还是改不了的,即使狼吞虎咽了一番,最后却还是斯文的擦了擦嘴角。
“那给朕说说你这数十年的经历吧,还有那大月国,有没有答应与我大汉合击,先削了那匈奴的‘右臂’。”刘彻问道。
张骞却是羞愧的摇了摇头“臣是找到了那大月国,但是,大月氏的国情已发生很大变化。他们迁到妫水流域后,征服了邻国大夏(今阿富汗北部),决定在此安居乐业,已近不想再跟匈奴打仗。再者,他们觉得我大汉与他们相隔甚远,并无与我大汉合击匈奴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