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用了几个小时,摔了几跤,原野已经能顺利地滑下坡了。两人一起上下了几趟,全身包裹的他不太能分辨出有没有下雪,也不太能感受到风。他的滑行有些不熟练的卡顿但是还是能基本掌握好节奏,只是跟着在身前不远处穿着最显眼的橙色衣服的陆禧洲好像就会感到足够的安心。他的滑行很轻松,看起来游刃有余,能感受到他压着速度,时不时注意着身后的原野。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陆禧洲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一种被雪吸收过的沉闷。他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在被窝里看他滑雪的视频,原来是这样的声音和心情,他现在也置身于那美好的场景了。
太阳快要落山了,四周都不再亮。由于不可抗因素计划被延后了一大半,雪屋没有直达的索道,他们本来计划上午练习滑雪,下午就自己越野到雪屋的现在只希望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到达了。
“我不能一个人坐缆车吗?”原野和陆禧洲等待着缆车身旁还有一个很高的人。
“不能,坐这个……我需要人陪。”
“你恐高?”
“有一点。”
原野坐在窗边看着风景,雪山一座座的,找不到地平线。太阳已经从正头顶发着白光变成了斜上方发着金黄的光。缆车就像是从它的腹下驶过,他取下护目镜看着,金灿灿的光让他睁不开眼,刚刚好大一只鸟飞了过去。
“兄弟,这是几索?”
“六索。”
“呀,坐错了。”
缆车里又恢复到了被石子搅起涟漪前的平静。
“兄弟你摘一下护目镜。”
“嗯?”陆禧洲看着对面同样戴着雪镜的人疑惑但还是摘了下来。
“原来是你啊,禧洲老弟!”男人兴奋地坐到了他们这边,把陆禧洲和原野紧紧地挤到了一起。
“老文,你也来这了。”
“喂,搞什么?”原野回过头来看着他们。
“真是好久不见啊!没想到我今天会遇到你!”
小的时候陆禧洲在雪道上练习单板的横切不小心和老文撞到了一起,只相差了四岁的他们常常一起滑雪。
“安安呢?”老文很久没见昔日老友有些兴奋地把手搭在了陆禧洲的肩上。
“你还不了解她吗?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
“唉也是,我还以为你也是这样呢,这几年我约你滑雪你都不来。”
“还不是因为某人先不遵守约定在先。”
“喂,我那时受伤了呀所以才没能陪你滑……”
“哈哈我开玩笑的。”
“等会儿咱们下去再比比!说真的,你不在我身边我都觉得自己的技术退步了。”
“不了,我得跟我朋友回住所了。”
“行吧,下次约你。”
两人与老文告别,开始追逐时间的越野滑雪。“你往前走慢慢来,我会在后面看着你。”去雪屋的路不陡也不远,但是他还是会有些担心的。虽然有些狭小的道路已经有人清理过了但还是难免会有点石子。他时常想自己的行程安排是否太操之过急,毕竟理论上来说原野还是一个刚摸过板子几个小时的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