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元青飞快地说:“那是因为已经来不及了!”
傅铭没有反驳,他心安理得地想享受成渝给自己的一切,淡定自若地以为对方摔破了头还是回到自己身边,是他的自负和自以为是作祟,他有错他从不否认,所以此刻他也没有反驳钟元青。
傅铭走到包厢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道:“争论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
钟元青讲完了,叹息般叙述:“……我没学过妇科知识,我那时候拿着师兄的体检报告,去找我的博士导师。”
“老师看了一眼,就问我,这个患者家属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让严重焦虑症患者怀孕生小孩,不要命了?”
傅铭手指捏在门把手上,片刻,他没说话,推门走了。
整个小包间恢复死一般的静寂,不知道过了多久,钟元青坐回椅子上,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又苦又冷的液体流入喉管,刺激着原本麻木的神经。
当初在成渝那么信任自己的情况下,他还是没能保住对方的性命,一直以来,钟元青都很愧疚。
他愧疚,愧疚自己为什么在成渝最难的时候帮不到对方,愧疚自己没有强硬一点,让成渝接受治疗。
而这些遗憾他都无法弥补,但比起这个,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成渝却原谅了傅铭。
凭什么?
钟元青捏紧了杯子,想,这辈子傅铭都别想还清他师兄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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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手术前,刘萱回去给成明德拿换洗衣服,成渝则在病床边陪着。
单间宽敞舒适,温度适宜,成明德半天没吃东西了,整个人躺在床上恹恹的没什么精神,说:“听你妈说,股东大会上你自己一分股份都没有?”
其实这个问题他老早想问了,虽然结果没意外。
成渝知道自己没办法隐瞒的,实话实说:“为了蓝语科技给出去了。当时大哥想要分蓝语全息游戏的利润,我就只能想办法。”
事实证明,蓝语越红,带来的资金流越庞大。或许,在今年的所有投资中,蓝语科技这支股是最有价值的。
或许最开始成渝没准备能拿到多少回报,但正如那天股东大会上傅铭所说,好在最后都结出善缘的果。
成明德看了他一眼,道:“那怎么听你妈的意思,怎么是为了一个男人给出去的?”
医院里空调打的低,成渝穿了件长袖外套,把自己的袖子裹起来,手臂挡着肚子,缓缓道:“哪有的事。”
当时他和傅铭又没什么感情,主要因为利润分红,或许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