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不乐意要嫂子啊。”褚凤还有爹,但跟死了没区别,他是被褚和带大的,那是真正的长兄如父。长宁侯府那一家子,褚凤不放在心上,他心里只有褚和这么一个亲人,若是褚和真要娶谁,徐篱山猜测褚凤约莫是觉得自己唯一的亲人要被别人抢走了,心里不愿。“什么嫂子,八字还没一撇呢。”褚凤纳闷,“也没见我哥和哪家姑娘说话啊。”徐篱山也觉得纳闷,劝道:“褚大哥真有相中的,那定然是极好的,两情相悦总比联姻好吧?”“两情相悦个屁啊。”褚凤抓耳挠腮,“娘的,我倒要看看他到底看上谁了!”徐篱山泼冷水,“你怎么看啊,瘸腿少爷?”对哦,褚凤只能放弃跟踪的想法,伸手握住徐篱山的胳膊,“山儿,这事儿咱们得统一阵营。”“我疯了吧?”徐篱山说,“你是小蝌蚪找哥哥,我是什么啊?”“你就帮我打听打听我哥最近都和哪家姑娘说了超过三句话。”褚凤抱住徐篱山,“山儿,帮帮我吧,哼哼哼哼……”“行了,别猪叫。”徐篱山叹气,“我帮你打听。”褚凤说:“我想了想,咱们着重观察柔敏。”“她还没走呢?”“没呢,之前我不是跟你说陛下让我哥入宫去了吗?果然,陛下当时就是想给他俩赐婚的!好在陛下只是问问我哥的意思,没打算强行赐婚。”褚凤摸着下巴,眼神透出一股睿智,“不过我现在怀疑他们俩是在相看时对上眼儿了!”徐篱山觉得不大可能,“柔敏喜欢肃王殿下。”“可是殿下不喜欢她啊,她难道要单相思一辈子啊?”褚凤冷声道,“我哥相貌好,又能干,兰京想嫁他的多了,陛下都喜欢爱重得不得了,虽说长宁侯府是不比从前了,可她岭南王府如今不也是空壳一座吗?我哥还配不上她了?”“大哥,我只说她没那么容易变心,没说她看不上大哥,你别激动。”徐篱山笑了一声,“我是瞧出来了,只要是个姑娘给你当嫂子,你都不满意,你巴不得你哥终身不娶,最疼你。”“我没有这么霸道。”褚凤澄清,“男嫂子也不行。”徐篱山:“……”您这还不霸道呢。四目相对,等会儿!徐篱山:“男嫂子?”褚凤:“男人?”徐篱山:“大哥的确没有和哪位姑娘多说话……”褚凤:“……但是他周围男人多啊。”徐篱山“咝”一声,说:“大哥平日基本都在刑部,刑部如今的确有几个相貌不错的年轻俊杰。”“可是……”褚凤瞥一眼徐篱山,又觉得不大可能,“我哥都没看上你,怎么会看上别的男人?”徐篱山好笑,“我的爹我的爷我的红烧茄我的大肥蟹,谢谢你肯定我,但是谈情说爱不光要看脸的。年纪轻轻就进了刑部,有品级有才学,还懂事能干,比起我这泼猴,大哥若真喜欢男人,肯定更中意他们那样的。”褚凤一拳捶在好腿上,“可恶的男狐狸精!”他抱住徐篱山,双眼迸发出狠辣的精光,“徐山儿!”“好嘞,遵命。”徐篱山郑重地说,“包在我身上。”褚凤这才满意,“对了,还没问你,你和肃王殿下睡过了吗?”“没。”徐篱山透露感情动态,“才刚谈呢,睡个屁。”
褚凤眨巴眼,“谈什么啊?”“谈风月。”徐篱山笑道,“我要跟他玩把真的。”夜谈徐篱山向来说到做到,他既然应承了褚凤,就必得把事儿办稳妥了。可是态度积极是一码事,事情办起来又是另一码事——柳垂连着打听了三日,褚和确实没有和哪家姑娘多说过话,和柔敏也没有私交,平日从进入官衙到离开都是一副面孔,更没瞧出什么春心荡漾的痕迹。“要我说,你们就是闲得慌。”柳垂评价道。徐篱山反驳,“你不是凤儿,不懂他的心情。”“查出来又能如何?”柳垂说,“还要拆散鸳鸯不成?”徐篱山寻思着说:“从凤儿的角度看,早做心里准备也比亲哥突然宣布自己要上哪家求亲好吧。”柳垂心道也是,说:“可我觉得真没什么猫腻,褚世子私下干净得不得了,除非往刑部里头查,或者往宫里查,除了长宁侯府,他平时去得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地方。”“宫里咱们是进不去了,诶。”徐篱山眼睛一亮,“人际关系要用起来啊,京纾今日应该被放出宫了吧,我们去肃王府。”是夜,徐篱山摸黑去了肃王府,肃王府的人心照不宣,未曾阻拦。徐篱山一路畅行无阻地到了主院,老远就瞧见京纾站在书桌后写字。他轻步走过去,也不直接进屋,伸手趴在书窗上“嘿”道:“美人儿,写什么呢?”京纾侧头看向他,说:“自省书。”就是检讨书呗,徐篱山说:“陛下生气了?”京纾“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写,嘴上说:“若非我说你在宫外想我了,陛下是不肯放我出宫的。”“你太恶毒了,这样会破坏陛下对我的印象。”徐篱山挠挠耳朵,“我是赞同陛下的做法的,让你待在宫里,日日看顾,好好养身子。”京纾想反驳自己不是小孩,能自己喝药,却又把话咽了回去,故作漠然地说:“我身体好得很。”见他这般讳疾忌医,徐篱山沉了脸,说:“以后我来监督你喝药!”目的达成,京纾唇角勾了勾,不过一息间又恢复如常,说:“夜里找我有何事?”“两件私事。”徐篱山说罢转身走了几步,脱了靴从正门进去,不认生地爬上窗边的软榻。辛年端来一碗微烫的花蜜汤,他道了谢,一边拿起汤匙晾汤,一边说,“第一件事,我是想找你打听打听,褚大哥在宫里有没有私交甚笃的人?”京纾哪里知道这个,唤了声辛年。辛年便说:“应该是没有的。褚世子每次入宫要么是为着公事,要么就是赴宴,前者是见陛下,后者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未听说他与谁多说了几句话。”“怎么问这个?”京纾问。“我怀疑褚大哥有心上人了。”徐篱山喝了口汤,笑道,“随便问问。”“若是这样的私交,那是不好查的。”辛年说。“不错。”京纾抬眼向徐篱山看去,“毕竟人前偷情只需四目相对,旁人哪里知晓?”徐篱山“咕咚”一声将花蜜汤咽了下去,挑眉道:“殿下好似很有经验?”眼见他们要聊些私房话了,辛年立马轻步退了出去,还把门关上了。徐篱山见状轻笑,“他是不是误会我们要在书房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