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脑子还是有点懵,站在原地,朝着那个吊灯看,陈希清拍拍他的肩,说:“您别动,等我一下。”
他看得眼花,脑袋好闷,想去通通风,点了点头,朝外面摇摇晃晃走了出去,坐到了台阶上。
外面风大雪大,他把脸迎上风,用脸接着雪。雪落到他脸上融化,风吹到他脸上冷冽,清醒了一点,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这时候,沿路走过来一个人,穿着军绿色外套,佝偻着身子,啃着一个拿塑料袋装的烧饼,烧饼很干,男人很费劲才咬了下来。
又有阵风吹过,男人转了转身子,避风时看到了他,顿时大喊:“闫与桉,你个小兔崽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现在反应迟钝,看着那人穿着熟悉的衣服朝自己猛冲过来,愣了两秒才腾得跳起来想起来跑。
“周峰!”
他起的急,一时没站稳,身子不受控往下跌,隔空摔了一个台阶,嘭!小腿砸到了地上,他疼得一嘶。
接着腿上背上就被接连踹了几脚,耳边都是骂自己的话:“小兔崽子,老子养你养这么大白养的吗?”
陈希清叠好围巾跑了过来,看到他的样子瞳孔骤缩,嫌恶地暼了周峰一眼,忙扶起他,站到两人中间,用身体挡住。又替他拍拍腿上的雪,抹去脸上睫毛上的雪花,用围巾细细把他的脸围上。
周峰看到陈希清,一脚没收回来,陈希清生生挨了一脚。
周峰哎呦,道歉:“不好意思撒。”
从周峰的骂声中,陈希清听出来俩人认识,但不管俩人是什么关系,他都见不得闫与桉被骂被踹,捏着拳头,转身仰腿就要踢回去。
周峰看着凶神恶煞的陈希清,缩了缩身子,边往后退边拿手指着陈希清破口大骂:“我是他老子,我教训我儿子要你管啊,你要敢动手,我就”说着,周峰往地上一躺。
陈希清快走两步:“我管你们是什么关系。”抬起脚对准脸就准备踹。
突然,陈希清感觉到自己垂在两边的小臂被人拽住了。他的脚停在了半空,就这一秒,那人直接伸臂,揽着他的腰,把他转过身,扯着他离开:“别和他纠缠,快走!”
陈希清简直要飘起来了,喜笑颜开:“是。”可是又气不过,快速从地上捡一团雪,回头扔到已经站起来,朝他俩快步走来,骂骂咧咧的周峰脸上。
周峰一直在吵骂,雪有一多半直接扔到了他的嘴里,被凉得嘶溜一声,呸呸呸往外吐雪。
“雄主,上车。”陈希清打开后车门,闫与桉也不再想是不是陈总开的车门,直接抬脚坐到了里面。陈希清也钻身上来,让司机快走。
这车后面有挡板,陈希清升起挡板,从座位上滑下去,跪在闫与桉脚边。
闫与桉反应过来后心有余悸,一下子被吓得更清醒了,透过后车窗看到周峰确实追不上来了,松了口气,身子瘫软,靠在了靠垫上。
这一天,真是倒霉。他想。
这一会儿功夫,他没注意到陈希清从哪里拿出来了药酒,再看过去的时候,陈希清已经把他的脚放在了膝盖上,掀起裤子要看摔伤踹伤的情况。
他想收回腿,陈希清的手却抓得他脚腕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