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把碗打碎了!”林小福立刻解释,“她怕挨骂,还想把祸栽到我头上,我才不认呢!”
赵张氏听了沉下脸色,瞪了林小福一眼,却是没有再说什么,急冲冲地走进厨房里去。
厨房里正哭得惊天动地,林小福勾唇一笑,便匆匆出了穿堂,朝门口跑去。
赵子富正背着书箱出门,见状连忙喊道:“贱丫头你上哪儿去!”
“赵子富!你再这般没大没小,信不信我打得你不敢出门!”
林小福赫然转身,怒视着赵子富。
虽然她不在乎被骂,但赵子富这般喊她,就意味着不承认她的身份,也不承认他哥哥。
这可不是赵迎春翻个白眼的问题。
“你又在家里闹,能消停一点吗!”赵子富吓了一跳,连忙嚷了起来。
“谁在闹,到你爹面前说去!”林小福作势就朝西厢走过来。
“你!你少惹事!该干嘛干嘛去!”赵子富吓得转身就躲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哼!孬种!”林小福在屋外骂了一声,这才跑出院子。
今天,她就要从大门走出去,光明正大回娘家。
还债
走了不远,就看到赵子诚提着背篓站在路边。
林小福决定把衣裳拿回自家去洗,晚上收了再拿回来。
省得晒回家再出门,又招赵张氏嘀咕。
因而,他也没去河边,家里人也没看到他出门,到是省了又一翻吵闹。
林小福跑过来,也不说刚才发生的事,只是笑得阳光灿烂。
在这呼呼的晨风里,就像一朵迎春的小花,让人心喜。
俩人相视一笑,什么也没有说,便并肩前行,一起先去了药庐。
药庐的郎中也姓林,与林小福的爹刚好是第五代林家子孙,说不亲也不亲,说亲也亲。
林郎中为人还是仗义的,不然也不会让林余氏欠了许多医药钱。
但见赵子诚和林小福到了,还是很欢喜的,这意味着,他们要来了结欠债了。
果然,林小福也没客气,直奔主题就把来意说了。
而且,林余氏的药刚好今天吃完,她决定改药方,需要从药庐抓药,可以搭配她的药恢复更好。
先还债。
林郎中把帐册拿出来,一一指给赵子诚看,没有特意去问林小福,是觉得她不会识字。
赵子诚到底是上过几年学的,赵家在这点上并没有太过亏待他。
“……这里一共就是一两一钱三十八文,是这两年多里陆续欠下的,你岳母也有还过,不过你岳父手中也欠了不少,能还上的有限。”
“上次你们给的二十七文,只算了药钱还欠三文,还有出诊钱,那半盒药膏,都算进那一两一钱三十八文里。”
林郎中噼哩啪啦打完算盘,便将帐目仔细解释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