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目休息缓和片刻,才觉得好受一点,然后缓慢地,扯过被子给李承泽盖上。
自己虚弱得跟大限将至一样,扶着边边角角走到门口,打开门。
王启年正疑惑里面的动静怎么没了,便因从内而开的门栽进屋子里,跪倒在他家大人脚边。
王启年嗅着屋子里旖旎暧昧的气息,疯狂按压嘴角。
这一个月的窝囊气,也像是变相的出去了。
范闲见他的眼睛在往床那边瞟,忍不住皱眉,虚弱的威胁着,“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王启年立刻正色,并且寻思他家大人这声音怎么轻飘飘的,抬头一看,差点没吓死。
范闲面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双眼迷迷瞪瞪的,随时要昏过去一样。
王启年连忙去扶住他,大惊失色,“大人!你怎么了!难不成二殿下对你下死手了?”
“没有。”范闲稳住心神,喘口气道,“我背上的伤估摸着裂开了。”
“那小的去请个郎中!”
范闲还没来得及应,便听到自己老师那恨其有病的声音,“范闲!你是真不怕死啊!”
范闲被这声惊得意识都清明了不少。
费老竟然追他追到扬州来了。
范闲被迷晕在床的酸爽感还历历在目,竟是忍不住往后躲了躲。
费介:“躲什么?你躲哪儿我看不到啊!”
范闲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费介虽然对他的伤势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那好不容易开始结痂的伤口全部迸开,那叫一个心里凉。
他看了一眼床上被盖得严严实实的人,还是忍不住邦邦邦地敲范闲的头,“你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吗?先是要杀皇帝,后是拖着一身伤,怒骑快马一天一夜,整成这样半死不活的状态,就是为了跟他睡一觉?”
一摸他脉,费介跳起来,“你还吃了合欢散?你是真的想死吧!”
范闲不敢说话。
王启年也不敢说话,并且想着怎么开溜,因为信是他写的,二殿下要娶亲的消息也是他说的。
他最该死。
费介气得不行,给范闲处理伤口也是粗鲁得很,疼得范闲要晕厥过去,却是一声不敢吭。
等包扎好后,王启年一看,他家大人看起来很淡定很平静,也很死。
范闲见费介依旧气得胡子直,忍不住伸手去拉住他的衣角,乖巧又可怜兮兮的喊着,“老师。”
见费介脸色有一点松动,范闲接着说,“徒弟真的很喜欢他,没办法的事情,上头之后是会做些不长脑子的事情,但是我发誓,没有下次了,您别生气了呗,老师~”
费介怪异的目光看他一瞬,最终没在继续这个话题,“你爹知道你是个断袖吗?”
范闲脸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