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看了黑骑统领一眼,后者立即明了,拔刀递给他,李承泽让范闲自己扶着马站好,然后走向那人,一刀劈下去。
“鼠狼之辈,也配对我指指点点?”
“不是你杀兄杀父谋取家产那会儿了?”
晕得要死的范闲突然笑出声,这一笑头更晕了,顿感不妙,下一秒就是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谢必安见他往地上栽,连忙往旁边躲了一步。
李承泽锋利的刀刃指着皇后,面色怪异癫狂,“不想你儿子死,你应该安分守己一些。”
皇后抓住宫女的手猛然收紧,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李承泽道,“还是说,你还不够怕黑?”
“……”
震慑完皇后,李承泽回头去看范闲,便见后者不知死活地倒在地上,目光愣了一瞬,丢了刀,过去提起他的领子,拖着往前走,阴冷的目光瞪着周围的人,“我就是要带范提司走,谁有意见?”
李承泽看看皇后,“你有意见?”
无视皇后怨毒的目光,他又看看地上死得断气的人,“还是你有意见?”
场面安静如鸡。
李承泽冷笑一声,“既然都没意见,那我就带范提司先走了!”
李承泽本想将范闲丢上马背,奈何不是习武之人,少点力气,还是谢必安帮忙。
李承泽雪白云袖下的手牵住马绳,一夹马腹,雪白的烈马嘶鸣一声,如流星般射出去。
皇后的目光恨毒了。
谢必安冷着张脸,“诸位请回。”
宫里的太医都被李承泽叫了出来,尽数围在床前,小心地治着。
李承泽窝在秋千里,牙齿咬着食指骨节,面色冷漠,目光却害怕又神经地看着被围堵起来的小床,他另一只手抱着踩在秋千上的腿,身体有些微微颤抖。
似是山里被惊了的小兽,用龇牙咧嘴来掩饰自己的害怕,强撑着勇气,吓退那些不怀好意的猎人。
血水一盆盆地端出去,李承泽似尝到口中有血腥味。
许久后,为首的太医前来汇报情况,见李承泽状态不对,出声宽慰道,“二殿下,范大人并无大碍,都是外伤只是看着吓人,并无内伤,范大人肩膀后背的两处大伤口已经缝合,血也止住了,现下情况稳定,但过一两个时辰,或许会起高热,下官开了退热的方子,殿下可吩咐小厨房煎上。”
李承泽松口,心中的石头也落地,“那就好。”
等人走尽,李承泽才下秋千,脚踩在地上时,才发现腿是软的。
李承泽坐在床边上,鼻腔中一直往里涌血腥味儿,他微微皱眉,看着床上脸色苍白,也不会贱笑的人,苦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