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因为自己的身契还在孔安南手中,不能就此砸了自己的招牌,所以她也设计出另一件不相上下的宴服,让孔安南献进宫里,而太后两件都看不上便罢,若看上其中一件,那也都是她的作品,她同样欢喜,但若两件都瞧中了,那就有趣了,皇商只能有一个,这头衔会落到谁家头上就不一定了!
果然,太后两件宴服都满意,这么一来,到底是谁落空?
若孔安南落空,那便是活该,但若赢了,也不是一枝独秀,日后定会有说唐家与孔记不分上下,孔记这个皇商名头得来胜之不武,如此也能气死孔安南。
只不过她没想到皇上居然出现让两家都落空,但这也无妨,他们主要的目的是打击孔安南,不让他得意,这事情既然已经成功,她们当然开心。
“唐公子,您当真一点都不惋惜这皇商头衔吗?”又香忍不住问他。她虽去了唐家织造,换了东家,但仍习惯称他为唐公子。
唐元宁笑得豁达,“唐家本来就没打算赢的,自是不在意能不能得到皇商殊荣,但孔安南不同,痛失这个头衔,他定是痛彻心腑。”
又香又掩嘴笑了。“说得也是,有损失的只会是最为汲汲营营的孔安南!不过,太后娘娘本来有意召姊姊入御裁局的,却被孔安南破坏了,实在可惜!”姊姊跟她说了这事,摆脱不了孔安南让她愤愤不平,更气孔安南的自私自利。
陆明雪苦笑。“罢了,我这身分就算进了御裁局恐怕也是让人瞧不起的,去了也是受罪。”她自我安慰的说。
“话不能这么说,若姊姊的能力能一直受太后娘娘赏识,那也是有可能因受恩典而除去奴籍的。”
“不,太后娘娘得知我父亲的罪名后,便对我彻底心寒了,即便我进了宫,她也不可能降恩典于我。”她还记得太后提起贪官污吏时那厌恶的神情,即便爹是被抹黑的,她一时也难改太后对陆家人的观感,不由得感到落寞难过。
一只温暖大掌突然覆在她的肩上,她轻轻的抬头,见到唐元宁鼓励的神情,让原本意志消沉的她一瞬间又振作起来。
“陆家受污陷而家破人亡,有朝一日我定要替家人讨回公道!唐大哥,还没有我大哥的消息吗?”她心急的问起。大哥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急于知道他过得如何,流放漠北荒地,日子极苦,不时传出流放者耐不住辛苦病死蛮荒的消息,她希望大哥能撑下去,她不想失去他。
经过一同对付孔安南的事后,她已重新喊唐元宁唐大哥了,这表示重拾起当年的情分,她对他不再刻意见外。
她一问,唐元宁眼底闪过一丝幽暗,而这没逃过陆明雪的眼,她马上察觉不对劲,抓住他的手问:“怎么了?你有我大哥的消息了是吗?可为什么不说?莫非我大哥已经……”她何其冰雪聪明,蓦然住嘴,就是不敢将后面的话说出口。
他轻叹,“是的,我的确早就得到一些消息,只是这消息还有疑点,所以没有先告诉你。”他终于说了。
“唐公子,那是什么消息,您快说出来,免得姊姊胡思乱想!”又香催道。
他面容一整,严肃了许多。“好,我就先告诉你们了。明云在漠北吃了不少苦,一年前想逃离时却不幸被发现,当场被处死。”
他语落,马车内气氛一窒,陆明雪眼睛睁大,一张脸惨白至极,血色尽失,似是一口气上不来。
唐元宁见她如此,心惊的抱过她用力拍她的背。“吸气,快吸气,别憋着!”他大吼。
须臾,陆明雪终于大口喘气,彷佛这才活过来。
“大哥……真的……真的……”她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见她喘过气来,他放下心,抬手抹了她的泪,之前不告诉她就是怕她伤心不能承受,而她果然受到刺激了。
“别哭,我说过这事有疑点,明云不是个吃不了苦的人,我不信他会逃,即便逃了也断不会有勇无谋的让人轻易抓住,我已经派人再去查,到时候会有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