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奥多罗眼巴巴地看着他把自己的布丁一口吃掉,“那我明天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内斯塔揉了揉特奥多罗的头发,他转头就看见加布里埃拉震惊的眼神。
加布里埃拉:你平常就是这样带孩子的?
内斯塔:当然。
特奥多罗看着两个成年人的眼神交流,伸出手臂挡在他们眼前:“你们在聊什么?我也要听。”
“我在在聊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听不懂。”内斯塔发现自己自从带孩子,即使说谎也脸不红心不跳。
“可是你们没有说话。”特奥多罗神情困惑,他可是一直关注两个人的动静。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掩盖。
内斯塔第一次觉得小孩好奇心太强是多么棘手,他脑子闪过和加布里埃拉聊过的书籍和作家:“我们在讨论陀思妥耶夫斯基,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加布里埃拉笑着看一大一小交流,大的在忽悠,小的在拆台,她突然想到,如果以后结婚了会不会是这么温馨的场景。
等等,我怎么会想到结婚?!
加布里埃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和内斯塔在世界杯认识,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一周,大多数都是在电话交流。
特奥多罗望着内斯塔有些得意的表情,神色越来越古怪:“不幸是一种传染病,不幸的穷人就得互相避开,免得让病再传来传去。”
“嗯?”内斯塔听到小孩嘴里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加布里埃拉愣住:“这是《穷人》里面的句子。”
她捏了捏特奥多罗的耳朵:“你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
“只要活着,活着,活着,不管怎么样活着,只要活着就好。”特奥多罗默默背出《罪与罚》里面的一段话。
内斯塔看着特奥多罗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他更愿意相信,这是小孩曾经亲身体验过的经历,他伸出手揉捏特奥多罗脸颊的软肉:“谁给你读这种书?”
他和加布里埃拉经常讨论那些名著,但是不代表他们认同里面的观点,正是这样,他们才判断彼此三观是否合得来。
“萨米。”特奥多罗从内斯塔手中挣脱,脸上不再是暮气沉沉,他的语气变得骄傲起来:“我说过萨米是菲尼斯家最聪明的人。”
内斯塔看到特奥多罗总算变回普通小孩朝气蓬勃的样子,心里隐隐担忧,他以为自己已经把特奥多罗带出科尔维阿因,可是孩子的灵魂还是没有离开科尔维阿因。
特奥多罗聊起家人,心情肉眼可见变好:“萨米每天都会给我讲睡前故事,他病情缓和的时候会换上干净的衣服到市区的图书馆看书。”
“图书管理员被他好学的精神打动,允许他把书借回家看,他会把书上的内容讲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