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过葬礼后,王春华一家就带着何清越的骨灰回了家乡。青青说,她想回到家乡,回到那个小山村,离他们近一点。三年之后,王春华机械的收拾客厅,孙庆军坐在沙发一角,手里叠着晒干的衣服。门‘吱呀’的被打开,孙庆军抬头看去,“青青回来了。”王春华一顿,又开始收拾起来。悠悠抿了抿唇,“姥爷又想小姨了吧。”孙庆军笑了笑,“悠悠啊,放学了。你妈呢?”“店里忙,我妈回来的要晚一点。”悠悠说着,放下书包,清扫卫生。自从小姨走后,姥姥姥爷的精力明显不如从前,姥姥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拿出小姨的遗书左看右看,那封遗书已经泛黄卷边,邹邹巴巴了,后来被妈妈塑封了一下才得以完整地保存下来。逢年过节时家里总会预留一个座位,多准备一套碗筷,好像在等着谁。她总会看见姥姥暗自抹眼泪,姥爷时常会沉默着看着远方,那边是小姨埋葬的方向。姥姥姥爷精力不如从前,也做不了活,家里只能靠妈妈一个人来维持。大约两年多以前妈妈盘下了一个店,自己做服装生意,小县城生意不好不坏,勉强维持。每逢小姨的生忌死忌,他们一家都要回到村里。她看着姥姥姥爷还有妈妈盯着那个小土包暗自垂泪,说着想念的话。姥爷时常沉默,总会把她认错成小姨。他们回来后姨姥一家时不时地骚扰一下,想要逼问出小姨的遗产下落。时间长了那边可能也放弃了,已经有半年没有来往过了。悠悠叹了口气,她马上就要升高中了,到时候又是一笔花销。尘封已久的门铃被按响,悠悠一个激灵。她惊恐的盯着门铃,就怕那头传来姨姥的声音,这些年她真的是怕了。姥姥起身去开门,面容冷淡又讥诮,毫不在意。门从外面被打开,两名气质斐然的男人站在门外。“请问您是王春华女士吗?”“我是,你们是谁。”王春华看着眼前的小伙子觉得有些面熟。男人笑了笑,“阿姨,我是陈林,是清越的朋友,也是她的基金代理人,在她的葬礼上我们见过。这位是她的代理律师。”“你们……”王春华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请进。”陈林说道:“孙琦在吗?我们今天过来需要她在场。”“我这就给妈妈打电话。”悠悠赶紧说道。孙琦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接到悠悠的电话匆匆关了店赶了回来。何清越当年有一笔不菲的遗产下落不明,王艳华至今都耿耿于怀。现在突然有人找上门来,是为了什么,王春华心里隐约有了猜测。陈林安抚的笑了笑,“阿姨,清越已经走了。我想她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二老,有什么话等我转达完我们再说,好吗?”王春华嘴唇嗫嚅,到底没说出什么。等孙琦到家,陈林看了一眼代理律师才说道:“何清越女士逝世当天给我打过电话,委托我和李律师能完成她的遗愿。”何清越名下有两套房子一辆车,还有一笔资金。病情凶猛,她的资金花得所剩不多。剩下的就是两套房子和车,为了尽快脱手,她以低于市场价百分之十的价格出手,换来银行卡中一笔丰厚的数字。转至陈林处委托他帮忙打理,至今数额已超五百余万元。其中部分购买了不动产,直接落户在孙琦名下,其中包括市里目前孙琦正在使用中的一套小门面,以及省城的一套门面,现在正在出租中,每年的租金都是陈林代收,在基金中运作。随时可以交到孙琦手里。另外在省城还给悠悠准备了一套小居室,日后上学也好,结婚也罢,也算是多个退路。父母年迈,没有退休金也没有赖以生存的手段。每月将从基金中划出五千元作为父母的日常开销,大小疾病所用花销将从基金中直接划。直到父母年迈老去。这两项就已经足够让父母和姐姐生活的很好了。阳市小,开销不大,每月按时发放养老金,还有不动产带来的额外收入,完全可以免去一家人在金钱上的烦恼。姐姐手里有不动产,稳定收入,即使一个人也能生活得很好。就算再婚,也可以毫无顾忌不用在婚姻中落于下风,而且婚前财产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保障。父母名下本就有一套房产,再加上手里有稳定收入,就算日后独自生活也能过得很好,不用再担心给女儿带来负担。放眼在这个小城市看去,只要不出意外,他们绝对能实现财务自由,不用看别人脸色。就连悠悠,何清越也考虑到了。悠悠爸爸那边指望不上,一直跟母亲生活在姥姥家。以前妈妈没有稳定工作,姥姥姥爷年岁又大了,没有赚钱能力,家里经济条件一直拮据。悠悠早熟,时常担心家里负担不起自己的上学开销,一直以来都很节省,小小年纪就很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