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曲在这期间一直在看着江洛思,那眼睛里仿佛在燃烧着什么光亮,想要爆发出来,却又被刻意压制着。阿未被带进来的时候,萧洵的表情微微动了一下,时间的利刃让这位东躲西藏的女子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容貌,但她眉眼中间的那颗痣却依旧闪烁着往日的颜色。阿未跪在地上颤抖着行完了所有的礼仪,江洛思站在旁边,眼角带着失望与不屑。江洛思曾想过亲自去拜会一下这位未掌侍,可是江洛思害怕阿未会因为她的这一行动被那些对她本就虎视眈眈的势力给发现,为了阿未的安危,江洛思只能给她送去过几分聊表安慰的书信,给她贴身侍卫以护安危。江洛思还想过等君家的事解决了,她就请萧洵给阿未一些爵位赏赐,护她一生荣华富贵。可是江洛思的这些心血都白费了。但是江洛思恨不起来,她知道自己没资格要求阿未做些什么,当年万林带着萧洛逃出行宫,阿未是有功的,江洛思觉得自己没权利去恨一个往日的救命恩人,虽然那个人救的是萧洛,而不是她江洛思。萧曲看了眼阿未,“陛下,这就是当年韶妃身边的那位掌侍,你请看,她额头上的那颗痣。”江洛思收回了她放在阿未身上的目光,抬头对着萧洵说道:“这天地之间长相相似之人千千万万,怎么能靠凭借一颗痣来确认身份。”萧洵斜靠在了座椅之上,一只手随意抓住了一件东西放在手里慢慢摩挲,“阿洛说的没有错,皇叔,若只靠看容貌来辨认身份确实是太过荒唐了。”“臣有其他证据。”萧曲看了眼阿未,阿未领意,跪在地上开了口。“奴婢当年奉娘娘命令离开行宫时,娘娘给了奴婢那块水戏鸳鸯的玉佩,以为在被贼人发现时可以凭此糊弄过去身份,以保证皇女殿下可以顺利逃出行宫。”萧洵知道那块玉佩,那是由一块半红半白的玉石雕刻的,雍朝皇宫里只此一个,造不了假。阿未掏出了那块玉佩,“回陛下,这就是娘娘当年交给奴婢的东西。”萧洵示意魏连材呈上来,江洛思看了一眼那块玉佩,心里猛然一惊,这一块怎么和陈千亦离京时给自己的那块一模一样。作者有话要说:果然是在开学之前完结不了了……我……唉还有作业……作业……哭死哭死……哭死危险魏连材将玉佩承到了萧洵的面前,他微微皱眉,眸子里多了冷意,没想到,韶娘娘身边的人竟然也会背叛。萧曲适时发声打断了萧洵的出神,“陛下。”江洛思扫视了一眼阿未,语气平静的开口,“只是一块玉佩而已,难道凭此就能辨真假了吗?”萧曲扭头看向了江洛思,语气不带一分急迫,却给人造成了一种极有压迫感的假象,“这玉佩是先皇亲赐给韶妃娘娘的,因其颜色特殊,整个雍朝仅此一块,怎么,这还能造假不成?”江洛思轻轻一笑,不急不缓的开了口,“玉佩不能造假,但人的话却是可以。”萧洵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了桌子上,砰地一声很是扎耳,“阿未,你可要老实回答,若该造次,朕定不轻饶。”阿未低着头,不敢直视萧洵的眼睛,“陛下,奴婢不敢妄言,所说之话皆无造假。”江洛思收敛了脸上的笑,对着萧洵行礼道:“皇兄,臣弟有几句话想问过这位未掌侍,还请皇兄允许。”“准。”江洛思谢过了萧洵,转而微微蹲下了身子,半蹲在了阿未的面前,“未掌侍说当年母后诞下的是一位皇女,可不知未掌侍有何证据。”阿未对着萧洵狠狠地叩了一拜,“奴婢确实是没有证据证明当年娘娘所生的是一位皇女,但奴婢敢像天地起誓,奴婢所说绝无谎话。”“誓言?”江洛思笑了出来,她缓缓站起身,嘴角还带着笑,“你的誓言本王不敢信,谁知道你是对谁起的誓。”阿未想继续接话,但还没等开口,江洛思又接了上去,“皇兄,臣弟当年是由万林亲自带出的行宫,从小便是我们二人相依为命,臣弟小时从未在万林口中听说过未掌侍,今日未掌侍突然出现在臣弟的面前,臣弟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所措啊!”“陛下,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奴婢绝不会胡乱言说。”“对我母妃忠心耿耿,未掌侍,你这话说的我都信了。”江洛思含着笑看向了阿未,那如罂粟的美在阿未眼中看起来活像是一个催命的鬼。阿未低头轻轻舒了一口气,眉眼之间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娘娘,小公主还真是像你,什么时候都是这般从容,只是若是当年你没有进宫,豫王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