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矩,顾浮作为武卫是不能跟着傅砚一块入宫的,可陛下似乎知道傅砚今日的武卫是顾浮一般,特地派赵公公在宫门口等着,把顾浮一块叫了进去。
午后的日头毒辣依旧,半点没有过了处暑就该“出暑”的意思,顾浮听说有些人家储藏的冰都不够用了,导致外头冰价飞涨。
顾浮跟着傅砚一块步入宫门,顶着太阳一路走到含凉殿,并在半路上后知后觉发现了异样——傅砚得陛下优待,即便没什么急事,入宫也可乘坐步撵,怎么这次会让傅砚就这么一路走过去?
顾浮尝试向赵公公打听,赵公公一脸为难,过了会才抬手指向宫城外的祁天塔,小声问他们:“侯爷昨日,可是宿在了祁天塔?”
顾浮:“……”
她好像知道皇帝找他们干嘛了。
两人入殿行礼,皇帝并未叫起,让他们俩在地上跪着。
片刻后有大臣觐见,皇帝顾及傅砚的面子,就让他们俩到偏殿去跪。
于是他们俩又挪步去偏殿。
顾浮和傅砚在偏殿跪了大约一个时辰,皇帝才让赵公公把他们叫回正殿,并把他们俩劈头盖脸训了一顿——
“朕知道你们俩骨子里都叛逆得很,可行事也该有个度吧?平日厮混也就罢了,留宿也无妨,只要不逾矩,朕就当不知道,可你们呢?!男未婚女未嫁,竟敢如此肆意妄为!!”
不出顾浮所料,皇帝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他知道了顾浮昨晚夜宿祁天塔的事,要说顾浮也不是第一次留宿祁天塔,偏偏昨天被抓,可见皇帝非常清楚,他们是真的把对方给睡了。
顾浮低头,没敢说话,倒是傅砚,格外理直气壮:“如今距离婚期不到半年,陛下若是担心出什么意外,可以提前婚期。”
皇帝发火:“别想朕事事都顺着你!婚期不改!还有你们俩,以后都给我规矩一点!顾浮去祁天塔可以,但是不许过夜!”
傅砚抿唇,显然非常不乐意。
顾浮也瞪大了眼睛看向皇帝,见皇帝黑着一张脸,又不得不低下头去乖乖受训,同时她也反应过来,皇帝刚刚叫了她的名字。
姑娘家的名字一般不好随便乱叫,也就只有父母长辈和丈夫姐妹会挂在嘴边,也不知皇帝是气急了没注意,还是又把顾浮当成了男子,以皇帝的身份在给忠顺候下命令。
然而皇帝骂得虽凶,转头又找借口,往顾家派了位太医,并让太医每天早上都给顾浮诊脉,若是不巧这一次就怀了孩子,皇帝也只能捏着鼻子如傅砚所愿,提前他们俩的婚期。
太医还给顾浮带了膏药,说是给顾浮擦膝盖的。
“感觉像多了个爹。”顾浮拿着药膏,到穆青瑶院子里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