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夜白略一顿,大概猜到了这一声称呼的由来,想来与她口中的那什么册子脱不了关系。但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季予然闲暇之余还画了什么小册子。故而反着问她:“册子上写了什么?”此时的韶棠看似迷糊却又没那么迷糊,她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靠过来,后又嫌他动作慢吞吞,干脆直接一伸手往自己这边一拉,“什么都没有写呢,没想到吧!”“嗯?”见骆夜白面露不解,她盈盈笑起来,将小秘密分享给他:“是画的。”“画的什么?”“画的……”她忽而止住话头,双目圆瞪看向他,“不能说的,不能告诉你这个臭流氓的。”骆夜白继续打探消息,“那你告诉我册子放哪里了?”“册子啊,就在我床头的……”她忽然反应过来,急急退后几步,“你是不是想偷偷看完,然后和我做册子上的事情?”“什么事情?”醉意上头,韶棠听他这么一问,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她又招招手,“你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骆夜白微微俯首,还未开口,便有桃花酒香无声袭来,旋即,温软的唇瓣贴到他的嘴角处,一触即离。他眸光骤暗,脑中有了片刻的空白。而面前的她略有些得意地笑起来:“就是这样的事情呢。”就是这样的事情?骆夜白好像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册子了。他黑眸微垂,唇瓣的热度有增无减,偏偏某人还不知死活地卷着舌尖,好似正在回味方才的触感。“应该不止是这样吧?”他倾身一手握住她的后颈,另一边手轻柔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垂,低声诱哄:“要不要我再教教你?”话音一落,他倏地一用力,便将她扯到了怀中,先是一点一点的轻柔描摹,待她在彼此相融的灼热呼吸中迷失了心神,再牵引着她的双臂勾住他的脖颈,唇舌纠缠。直到韶棠经受不住,下意识地张口用力一咬。翌日。韶棠醒来时,眨巴着望向榻顶的烟粉帷幔,只觉脑中昏沉一片。她记得自己趁着骆夜白不在和秋秋去泡了汤泉,期间喝了几坛的桃花酒,后来……后来好像还做了一场春梦?而在梦里她竟揪着骆夜白的衣襟不肯放,还咬了他一口?怎么会这样!她越想越羞恼,不自觉地抬手抚上自己的唇,随之又一愣,若真如梦里那般,那咬的也是他,摸自己的做什么。她抬脚噔噔踢着锦被,嘴里“哎呀哎呀”地哼着,严重唾弃自己不仅做了春梦,醒来还止不住回想。而且,想也就罢了,心中还阵阵悸动。卷在锦被里左右翻滚了好半晌,她还是无法平静下来,想着干脆将锦被往上一拉,让自己闷上一会儿。不想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横了过来,轻柔为她掖好被角,嗓音如晨时煦风,拂来一片明暖。“会闷坏的,再好好躺会儿。”他道。宿醉加初醒的混沌,让韶棠忽略了此时她正躺在自己卧房的床榻上,她顺着墨色衣袍慢慢往上看,迎上那张方才还搅得她脸红心跳的清冷俊颜。美色误人。她想,她竟然接连在梦中看到了他。不过,既然是他自己出现,那她就勉强多看会吧。她转而侧身枕着双手,目光痴迷地落在那张俊朗无双的脸上,不掩赞赏,边看还边点头。骆夜白看着她迷迷糊糊的反应,嘴角勾起笑意,又起了想逗一逗她的念头,好整以暇看过去,问:“好看?”“好看呐。”韶棠几乎不假思索。瞧瞧,这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嘴!为什么他的嘴角会破了一小块?!而且还和梦中她所咬的位置一模一样?!她满脸惊惶地直起身,想要靠过去一探究竟,结果一下起得太急手没撑稳,直接摔进了他的怀抱之中。而颤颤然地睁开眼后,素雅精致的封皮映入眼帘,正是她藏起来的那本小册子。认账韶棠蓦地僵住。她眨了眨眼,再定定看过去,那小册子还是一动不动。——这不是梦!几乎是同时,她一个旋身,顺手掀起锦被就躲了进去。骆夜白看着榻上鼓起的小小一团,很是想笑,但又怕将人惹得过于羞恼反而得不偿失。于是转过身以手支脸默默等着某人“自投罗网”,不想半晌过去,那一小团愣是没半点动静,他实在担心将人给闷坏了,便往锦被边缘轻轻拉了下,声音轻柔劝道:“棠棠,先起来。”某人恍若未闻。骆夜白无奈,只能改了策略,曲指弹了一下册子,惹出不重不轻的声响,“诶棠棠,你看这册子上画的图跟此刻的我们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