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不到,我就回到了出发地。用房卡刷开房门,走过玄关,屋里竟然没人……不是说不舒服么,不舒服还能外出?不过,别人的行踪不归我管。我还是坐回椅子上准备听歌打发时间。然而,隔壁房间却传来了一阵混乱的声音,而且音量还不小。“这屋子隔音效果这么差?”我自言自语,然后循着声音的来源走到了房间的一张床附近。这墙很薄吗?我一面质疑,一面把手掌贴上墙面。这质感!我大吃一惊!我摸到的地方哪是砖块?!分明就是木板!用木板盖房也太偷工减料了一点吧?但也不对,木板有这个沉重能力么?就算要偷工减料,这么盖也盖不起来吧?我两手并用,四处摸了起来。不一会,我的手感告诉了我初步的结论:这面墙其他区域都是砖块砌成的实墙,但床头附近一块不大的区域是空心板子。酒店某次为了某种原因掏了洞,堵上的时候图省事没好好堵?我猜测大概会是类似的原因,蹲下来细细观看这个区域。无所事事真是让人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女的把眼睛蒙上。”一句话传了过来,虽然朦胧,但在我这个位置完全能听出具体内容!我已经预感到会有更多登不上大雅之堂的话会传来,不知不觉握紧拳头,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走开还是该留下听着。隔壁的人显然没我这么犹豫不决,我都还没有下一个动作之前,隔壁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低吟高喊。然后男女断断续续会有对话。由此我百分百确定隔壁房间不止一男一女!因为我听见了我的老竞争对手的声音、我的“舍友”的声音以及部门里不少于三个女同事的声音;男的那边,我辨别不了,但一定有通宵事件男主角。把这一切当电视背景?我给自己找理由待下去,毕竟这么晚了我也没地方可去。然而,我的老竞争对手一遍遍加速喊着“肖通”这个名字的声音终于还是把我赶走了。我胡乱抓起我的包,捂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然后“仓皇出逃”。出了酒店,外面昏暗得厉害,山路两边的路灯只能发出一点点黄光,除了路灯正下方的一小片区域,这些路灯并没有能力照亮别处。我必须要打到一辆车,总不能凭着两条腿走路走到能落脚的地方。低下头打开打车软件,却有灯光晃过了我的眼睛。我一抬头,两个高高的车灯离我越来越近。是辆客车吧?冒出这个想法的同时,我记起了一趟我曾经非常熟悉的车次——从市区开到我老家的夜班客车,而这趟车的路线确实会经过这里,算算时间,这趟车开到这儿也差不多就是这个点!“诶!停停车好吗?”我开始在原地蹦高挥手。怕司机看不到我,我开着手机手电筒照着自己。运气不赖,客车居然真的停下了。我快速走到车门处,呲一声,车门打开了。“师傅,我能在这上车吗?我可以补全价票。”我恳求道。司机看看第一排的售票员,售票员瞥了我一眼,大概是看我不会捣什么乱,说道,“上吧。”就这样,我在盘山路上“打”到了一辆车,虽然是去往相反的方向,但至少不会有什么危险。到了目的地要做什么呢?做下一班车返回市区?留在那顺便去恭祝邻居家女儿新婚?还是……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想法——去y父母家探消息。这个想法出来以后,我忽然感觉到今天每一件事的发生都是原因的,其中任何一件没有发生或者发生的时间改变,我此时此刻都不会坐在回老家的大巴车上,更不会想到借这个机会去探y的消息。以我对y的了解,她出来以后绝对不会回她父母家,所以我大可以放心大胆去那儿而不会有任何跟她遇到的可能性。她父母嘛,应该也不存在向她通风报信的可能性,因为他们一定不知道y的联系方式。总之y和她家里人早已彻底决裂,他们不可能住在同一屋檐下,也不可能互相联系,更不可能为了对方而做什么事。不过在别人的眼里,与y有关的官方消息只可能往她家里送。我不知道在一个人刑满释放以后,监狱会不会把与她有关的消息告知家属。但我今天就指着这一件事了,不管会不会我都要去探探情况。☆、22深黑的夜晚过去,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们一车人到达了目的地客运站。我虽然每年只回来一次,但这里变化得实在非常缓慢,所以我对这里的一切依旧熟悉。从前的同学、老师住在哪里我都有大概的印象,他们家里人大概从事什么工作我知道一二。此外,这个城市里哪几条街繁华、哪几条街人少、什么地方能买到什么东西我也基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