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说话了。”“……”“……”“……开心一点了吗?”钟林云的言语组织能力很差,像是一位初出茅庐的脱口秀演员,卖不出票,找不到剧院演出,只能笨拙的,站在街边一步步练习。我是他摊前,唯一的听众。是很明显不合格的听众,因为我哭得头昏脑胀两眼昏花,啥也听不进去。但我却死死拽着他的衣角,像拽住救命稻草一样,迫切的希望他再多讲几句。因为在那一刻,努力表演的蹩脚喜剧演员,似乎是那不合格的观众,在这个世界上,能触碰到的唯一的温热了。钟林云来的比我想象中要快一些。我坐在土堆上要睡不睡的撑着眼皮,远处灯光便把我晃醒了。摩托车前灯的光线伴随着轰鸣近了。我站起来,眯着眼,错觉这个画面有些眼熟。大概是出现过许多次,我身处黑暗的时候,钟林云带着光过来。这忽然的思绪让我在原地感慨了一小会儿,直到钟林云一个急刹停在我面前,扬起的尘土扑我一脸……意境才被破坏的淋漓尽致。我皱起脸,把嘴里进的沙吐掉,苦闷的质问。“你就不能停远点吗?”“抱歉。”钟林云毫无灵魂的说,“这地比较难刹。”我觉得他是故意的,为了报复我一通电话把他叫翘班,跑到这荒郊野外来。但是我又不能很有骨气的扭头就走,毕竟人家是好心来接我的。而且除了面前这个破破烂烂的本田摩托,可能是方圆十里内能够选择的唯一交通工具。我没有其他选择于是我没再说什么,溜达到车边上,跨坐到他身后。钟林云默契的递过来一个头盔。“谢谢。”我接过来带上,同时有些好奇,“你还特地带多了个头盔?”“这车别人的。”钟林云说,“他用这车来接送他女朋友。”“哦。”我环上他的腰,“那位‘别人’,今晚不用接女朋友下班了吗?”“本来是要的。”钟林云冷冷道,“现在不用了。”他一本正经的语气把我逗乐了,我闷闷笑几声,心下知晓他这估计是截胡了某个小弟的摩托。为了来接我。摩托开出一段距离,我忽地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有驾照吗?”我拽拽他的衣角,紧张的问。“有。”风把钟林云的声音刮过来。我算算他的年龄,又简单思考了下摩托车驾照考证的难易程度,最后手臂用力,把他的腰抱的更紧了一些。万一发生意外,钟林云就是我的完美人肉缓冲垫。虽然大概率是没什么用的,但聊胜于无。钟林云的驾车技术比我想象中要高超很多,那么坑坑洼洼的路,我坐在车上,也没有感觉到很颠簸。我逐渐放下心来,手松开些许,头靠在钟林云背上,闭上眼。我太困也太累了,眼皮耷拉着,叫嚣要立刻陷入睡眠。“别睡。“钟林云大概感知到了我的状态,短暂的松开把手,拍拍我的手臂,”不安全。”我被他拍醒了,迷迷瞪瞪的坐直,打个哈欠。“太困了。”“那也不能。”钟林云态度很坚决,他冷静地警告我,“之前有人睡着掉下去,半张脸的皮都磨掉了。”钟林云难得说这么多话,也成功吓到了我。为了不掉下去摔个血肉模糊,我勉强打起精神。可是睡觉这种东西,很伪科学的,哪是你说不想,就能不睡的呢。我的眼皮一直往下耷拉,思维也不断在混沌边缘试探。睡意实在来的汹涌,为了抵抗它,我只能做些别的小动作,转移注意力。于是我向钟林云伸出了魔爪。我环着他腰的手臂稍稍松开,手指挪过来,在他的腰腹上小心的敲敲。我有一个好奇了很久的问题。腹肌的手感是怎样的。我捏着自己肚子上薄薄一层软肉,或说那就是一层皮,疑惑的向姐妹询问这个问题。她告诉我手感很好。具体是哪个好法?我更好奇了。然而当我追问的时候,她却不耐烦了。“自己练嘛,练了自摸。”她不客气的说,“或者找个有腹肌的男朋友。”我个人比较懒,不愿意累死累活去为了个手感搞劳什子腹肌。而我又没有男朋友。所以这个问题困扰我至今。而如今,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我的面前。纠结已久的千古难题马上就要被破解,我大喜过望、蠢蠢欲动。钟林云没让我失望,他是肯定有腹肌的。一般有运动习惯的男生都会有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