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阮肆所言,付刻是一个把温柔刻在骨子里的人。换了其他人,刚才宋姚的那两句出口,接下来怎么看都是质问和吵架的节奏了,但偏偏付刻的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柔和,柔和之外又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刚硬。他既没有说宋姚那么讲不对,也没有说他自己不喜欢宋姚这么讲,只是平铺直叙了他走过来的目的,进一步表白了宋姚没有说话的立场。当然,付刻也不是付刻在故意茶宋姚,只是付刻本身就是这样的性格,说出来的话也总是留有一些余地而已。“再有,我只是过来对阮肆说一声,我先过去餐厅等他,并没有要窥探你们聊天的想法。”进退有度,有理有据。被堵的哑口无言的宋姚,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幸好付刻说话的声音不大,周围的人也没有注意到三个人之间奇怪的氛围,否则宋姚早就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阮肆,那我先去餐厅点餐,等下你们聊完了,就一起过来吃饭吧,正好也中午了。”说完之后,付刻一左一右抱着两只玩偶,慢腾腾的向着公园的餐厅走了过去。不是付刻刻意走的慢,而是这两只玩偶都太大了,尤其是长耳朵兔子,兔子的胳膊腿儿都是细长条风格的,付刻每走一步,兔子的胳膊腿儿都会碰到付刻的腿,因此付刻走的很小心很慢,既害怕被绊倒,也害怕踩到兔子腿,把兔子毛给踩脏了。付刻小心又谨慎的样子和平时沉稳冷静的学霸风格差别很大,有一些搞笑也有一些可爱。“阿肆?”宋姚又喊了阮肆一声,阮肆才把目光从付刻的背影上收了回来,冷淡的问宋姚:“你有什么事吗?”宋姚脸色有些难看:“阿肆,我知道那几个字是打给我看的。”阮肆死死的盯着宋姚的眼睛,似乎在试图理解宋姚说的这句话是是怎么意思一样。付刻在餐厅等了半个小时,然后看见阮肆和宋姚以及宋姚的男朋友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阮肆。”付刻对着阮肆招了招手,看见宋姚和宋姚男朋友的时候,付刻体面的对着他们笑了一下。等阮肆三人坐下后,付刻拿了两份菜单分别放在了宋姚和阮肆的面前:“我点了几个菜了,你们再看看自己的口味和喜好加几个吧。”阮肆潇洒的把菜单推开,半靠到沙发上眯起了眼睛:“你点的就行,我不忌口。”宋姚和宋姚男朋友也没有再加菜,而是几瓶啤酒。付刻原本以为是宋姚他们自己要喝,没想到上来以后,付刻发现啤酒还有他和阮肆的份儿。付刻本人不喜欢喝酒,阮肆又宿醉头痛,于是付刻自然而然的把啤酒放到了宋姚和宋姚男朋友的跟前:“宋姚,我不怎么喝酒的,还有阮肆他昨晚上喝太多了,宿醉头痛,就也不喝了。”“是吗?阿肆?”宋姚勾住啤酒易拉罐上的拉环:“昨天和谁喝的呀?”阮肆掀开眼睛,看见了宋姚明知故问的眼睛。宋姚无知无觉的拉开易拉罐的拉环,把啤酒放到了男朋友的面前,故意似的说的一句:“哦,明白了,是我多嘴了,抱歉。”付刻的眼神在阮肆和宋姚身上来回来的移动,不知道是不是付刻的错觉,阮肆和宋姚之间说话的语气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尤其是宋姚,阴阳怪气的。中午在公园餐厅吃饭的人其实并不多,多数逛公园的人都是吃一些简单的便餐就继续逛了,因此付刻他们点的菜上的非常快。付刻点了红烧肉,清炒菜心,酸菜粉丝,白灼虾,萝卜干腊肉,水煮肉片以及冬瓜排骨汤。付刻平时吃菜清淡偏多,不太喜欢重口重油的辣菜,一来重油不健康,二来付刻怕辣。但阮肆不一样,阮肆超级喜欢辣的重口的菜。萝卜干腊肉和水煮肉片上来以后,阮肆基本上一根青菜都没有吃过了。知阮肆不喜欢,付刻也没有强求,只是放下筷子,拿了一尾虾,专注而认真的剥了起来。剥好以后,付刻把白净的虾肉放到了阮肆的碗里。“阮肆,吃个虾,早上没吃饭,只吃辣胃会不舒服。”付刻说着又给阮肆盛了一碗热乎乎的排骨汤放在手边:“等下晾一晾就可以喝了。”照顾完阮肆,付刻重新拿起了自己的筷子,正要去夹菜心,对面的宋姚忽然说话了。“我也想吃虾。”付刻把放虾的盘子往宋姚的面前推了一下:“盘子里还有,你吃啊!”等付刻抬起头,才发现宋姚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似乎是在看着阮肆的,一种不太舒服的情绪在付刻的胸腔里蒸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