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他总是习惯了身边有她。而言喻也习惯了去关心他,甚至会保护他,就像是季启复会做的事情。“我知道,”蒋静成脸上的表情这才缓和,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言喻这人重情,别人待她一分,她一定会双倍奉还。更何况,季启慕在美国的时候,是真的给了她太多帮助。蒋静成捏了下她的鼻尖,淡淡说:“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言喻愣了下,谁知蒋静成已经翻身压住她。言喻挣扎了下,她头发都还是湿地呢,谁知她还没推他,男人倒是自己先起来了。他撩起言喻的一丝长发,“今晚你自己把头发吹干,我去书房处理点儿事情。”言喻乖乖点头,蒋静成这才满意地她嘴角,亲了一下。真乖。等他带上卧室的门出去,刚到书房没多久,就听到外面响起的吹风机声音。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这会儿不到九点,估计那边也不会睡了。果不其然,电话很快被接通,不过开口就是一句埋怨:“你小子是故意的吧,平时不见你打电话,这会儿我快睡觉了,你倒是来扰我清静了。”“这会儿您还睡得着?”蒋静成故意说道。那边果然沉默了一会,估计也是在猜他的心思。蒋静成一向刁钻,以前还在大队的时候,就不是个善茬,爱搞事。他这一调走啊,别说,大队长还真挺不自在的。有时候一个月下来吧,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再一想吧,可不就是没那小子搞事情,他这是太寂寞了。之前他没憋住,和政委说了一通,结果没想到被嘲笑了一顿,政委居然也说了实话,确实是想那小子了。可人家也到了年纪,该成家立业了,总不能一直拘在他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吧。他们这里是熬鹰的地方,可是雄鹰练成之后,总该飞往更远的天空吧。铁打的军营,流水的兵。这就是部队啊,迎来了一批又一批的青涩小伙子,送走一批又一批成熟又有担当的男人。大队长走出自家卧室,坐在客厅里,点了一根烟,笑道:“我有什么睡不着的。”“黑金,”蒋静成说了两个字。此刻大队长夹着烟的手指,抖了一下,这小子的鼻子难不成是狗鼻子不成?不过这件事可是机密,他立即沉着声音问:“黑金什么事儿?”这是打死不想承认了?蒋静成觉得挺好笑,这老头真是,跟他居然还玩心理战,想保密是吧。“我知道你们最近有行动,准备对黑金动手是吧,”蒋静成声音挺自信。说起这个黑金,是这几年东南亚里出名的狠角色,常年活动在越南和中国边境。什么脏买卖都敢干,杀人越货、贩毒制毒、走私,只要是赚钱的买卖,他都敢插一手。大概是真的赚到了钱,所以他身边也集结了一批人。原本中国对他也只是监控而已,毕竟他虽然是汉人,但是国籍却不是中国籍,所以抓捕起来,特别困难。中国警方也不能随便到边境抓人。谁知两年前,他居然胆大妄为到,在边境杀害了两名边防武警。自此他就上了中国的红色通缉令。对于敢杀害武警的人,不仅是中国警方不会放过他,就连军方都在时刻监视他的行动。只要监测到他有在我国境内活动的迹象,就立即出动精锐部队,实施抓捕。而黑金也是蒋静成离开大队时,未能弥补的遗憾。没抓到他,也是蒋静成少有的败绩。经过几次围剿之后,黑金也不敢再轻易地进入中国境内。大队长沉思了半晌,有些怒道:“这事儿是谁跟你说的,这可是泄露机密,就算你现在还是军人,但这不属于你的责任范围之内。”蒋静成一听,就知道这事儿稳了。他怕真把老头儿气出个好歹,赶紧说了实话:“不是谁跟我泄密的,而是这次我有个朋友作为警方的线人,出了点儿情况。他身边的人告诉我,有人开了高价找黑金绑架他。”这会儿大队长总算是明白了,问题出在哪儿了。他说:“你说的那个朋友,就是那个美籍华人小朋友是吧。”蒋静成嗯了一声,看来季启慕真的和警方合作了。就是不知道他如今状况如何了,可千万别出事啊。“这事儿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大队长深吸了一口烟,这到临睡觉了,还不让人省心。于是蒋静成把季启慕和言喻的关系说了一遍,他又说:“他保镖打电话给言喻,大概也是希望言言能通过北京这边施加压力,让那边救人行动更得力些。”这话叫大队长一哼,有些嘲笑地说:“看来你小子这是找了个得力老丈人啊,都能指挥到我们头上来了。”其实别说,孟仲钦还真有这个权利。不过别说孟仲钦,就连蒋静成的父亲也有这权利。就是大队长觉得憋不了这口气,故意奚落他呢。蒋静成赶紧求饶:“你听听就算了,谁不知道咱们大队,你说了算啊。”一句咱们大队,又叫大队长开怀了点儿。不过大队长又吸了一口快要抽完的烟,问他:“你小子打电话过来,不会只是想要给我施压吧。”“不是,”蒋静成说。他在说话时,身体不自觉地板正了,语气更是郑重地请求:“我请求您,批准我参加这次行动。”“理由,”大队长把手里的烟,按进面前的烟火缸里,声音冷漠地问。“我和黑金交手数次,如果说有人能抓到他,那一定是我。二,我和季启慕认识,别人去救他未必会顺利,但是如果是我去,他一定会百分之百地配合。三,我想参加。”心底的那团火,一直在烧,从未熄灭过。但凡有侵我领土者,必当百倍奉还。两条战友性命,这血债,一刻都不曾忘记过。甚至蒋静成至今还记得那两个武警的名字,以及他们牺牲时的年纪。薛晓攀,牺牲时21岁,入伍三年。耿乐,牺牲时20岁,入伍一年。这些为了祖国牺牲的人,他们从未忘记。“蒋静成,”突然,大队长喊了一句他的名字,严肃又认真,他说:“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请战。”他所在的部队是北京驻地,如果不是地球重启,只怕除了演习场上,他再也不会碰到真正的流血事件。可此刻,蒋静成却向他要求,主动加入。大队长拧着眉头,似乎在思考。可是蒋静成已经等不及,他说:“你常跟我们说,兵贵神速,现在我请求您让我参与其中,我必会救出线人,抓住黑金。”其实今天那边也报告过,那个季家小少爷,虽然选择和警方合作,可似乎并不相信他们军方。他居然雇佣了一支精锐的雇佣军。只可惜那些人也快迷失在那片陡峭险峻的青山绿水之中。于是在一分钟之后,大队长说:“我同意。”可说完,他又摇头:“你小子真是尽给我出难题,你知不知道调你一个外部人员,跟随我们作战,有多难。”蒋静成:“……”他才离开几天啊,就成外部人员了。言喻没想到,她不过把头发吹干了,蒋静成就回来跟她说,部队那边临时有事,要他立即返回。“什么事情,这么紧急啊,”言喻有些奇怪。谁知男人穿上衣服,朝她扫了一眼,言喻反而立即点头,“好,我不问。”大概,这就是作为军嫂的一种大度吧。她送他出门,一直到门口时,蒋静成倾身抱住她,温柔地说:“别担心,我很快会回来的。”带着你的朋友一起。云南边境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