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江临眉眼落下来,长长一叹,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宫恒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少爷凭着一张嘴,勾勒了一份感天动地的青梅竹马情谊与一张乌天黑地的阴谋网,把原本冷静早慧的魏家小弟忽悠得两眼含泪满腔愤懑,恨不能抱着他认大哥。
风袭玉看得津津有味,好险忍住了没喝彩坏龙好事。
“……我今晚会再次潜入钱府,到时候……”祝江临说到最后,顿了一下。
“江临哥哥,我有什么可以做的吗?”魏麟急急地问。
“我其实本不想把你牵扯进来。”祝江临似有些犹豫,他看着眼前还未长成的小少年,眼神挣扎:“若不是我们实在缺人手……”
“我这条命本也是姐姐救回来的,江临哥哥,我哪怕拿命去填……!”
“阿麟!”祝江临难得扳起面孔呵断了他的话:“别再说这种话了,桃儿若能知道,一定不愿意让自己的弟弟为自己涉险。”
魏麟愣愣地看他。
祝江临缓和下语气:“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劝你。”
“东南巽宫为杜门,主藏,你从那里入钱府,找一棵老槐树,把我给你的东西拿好。待时机到时,我会把海宫珠送去那里。切记,无论如何,在拿到海宫珠之前不要动,站在槐树周围三尺内,没人能看见你。”
魏麟于是点头道:“我记住了。”
祝江临目的达成,吩咐宫恒送客。
把小孩送走,风袭玉终于能说上话了,笑眼弯弯地凑上前来:“海宫珠不在你手上,钱府要设阵害魏桃?”
祝江临瞥他一眼,浅饮一口茶。
风袭玉啧啧道:“想来钱府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竟然有把海宫珠里的恶鬼拽出来的能力呢。”
“热闹看得舒服吗?”祝江临淡淡问他。
“舒服啊,看你编瞎话真是有趣。唉,你这计划算计了多少人进去?‘海宫神’、魏桃夫子、魏麟小弟弟、整个钱府,哦,说不定还有江在水她们。”风袭玉惋惜似地数了数,半点不见忧心道:“你就不怕阴沟里翻船?”
祝江临只挑有用的听:“既然热闹看够了,也该付票钱了吧——钱府那边你去搞定。”
能坦然把自己当一场戏里的戏子,风袭玉属实佩服。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听话:“凭什么,本公子的票钱可早就付过了,你真当我的信息免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