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现在,甚至她的羊奶都没来得及喝上几口、已经变得冰凉凉的了,损失惨重!
游与明慢慢品着几文钱一壶的茶,惊叹于她把先斩后奏、耍赖、邀功融进一句话的功力。
栖谷已经习惯自家小姐的避重就轻式报备法,自动捕捉重点:“小姐,你在传音符里还没跟我说清楚!什么叫‘路见不平可能要在渡城多留一段时间’?钱府不是渡城富商钱砚的府邸吗?你和他没有交集吧,去那里做什么?”
“你知道钱府?”江在水愣了愣。
“渡城的六大富商之一,几乎垄断了渡城的布匹服饰生意,也是咱们跃玄观的一大经济来源,大概只有您不知道了。”
栖谷接过游与明递过来的新茶,道了声谢,语重心长道:“小姐,虽然您不用接管跃玄观,但也不能对这些事情一概不知啊。”
江在水下意识要拉游与明垫背,转头看见她一摊手:“我可不是你们跃玄观的人,青风堂的老主顾我清楚着呢。”
“……”江在水磨了磨牙,垂头丧气地转回去了。
栖谷见她安分了,拉着她继续问:“所以你到底惹上什么事了?”
“我没惹事。”江在水颇有些哭笑不得,放了个灵力加热杯垫在桌上,把杯子放好,老老实实地把事情始末给她讲了一遍。
“……总之,在你来之前,我已经把我知道的报给了管理渡城这边的师姐。”
江在水讲完了,捧回自己的奶杯,满足地感受着手里的暖呼呼:“但是毕竟证据不足,‘时间不够’只是祝江临一面之词,观里派出的师兄师姐也不可能用传送阵过来。”
“我们从跃玄观到渡城用了足足四日,他们就算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要后日清晨才能到了。”江在水说完,看了游与明一眼。
游与明放下手里的酥酪,接过她的话:“时间卡的太过凑巧,其实我反而觉得,那个祝江临说谎的可能性很大。”
栖谷认认真真听完,问她:“小姐是怎么想的呢?”
江在水叹息一声,道:“虽然真假不知,但我认为还是要去钱府一看。不过……”
她摸了摸下巴:“其实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不管此事是真是假,祝江临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情报为真,以祝江临至少有灵寂期的实力,探个钱府还是轻而易举的。毕竟如今太虚大陆已知的强者中,分神已经是修为最高的了。
就算钱府果真“深藏不露”,雇佣了灵寂末期的哪路高人,那祝江临全身而退也不成问题——带上她这个融合期菜鸡可能反而会有问题。
退一步考虑,祝江临想一探钱府本身就很可疑。
他一个龙子,埋龙门岛下一千年,出来没几天,急着想进一个人间商人的宅邸做什么?
别说真是为了魏家俩孩子的请求,虽然江在水对这位龙子大人也不是很了解,但想也不会是对人类这么心软的神兽类型。
如果情报是假……
这样一个假情报,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看来,最直接的意义,就是让你等不及跃玄观派人来,亲自进钱府一探。”游与明若有所思,“那么,有什么事情,是只有让江在水进入钱府才能完成,并且与祝江临有关的呢?”
江在水双手插进头发里,烦躁地一通揉:“真是自从遇见他以后就没好事。”
“说到这个。”游与明突然道,“这个祝江临到底是什么人?你还未曾同我讲过吧。”
江在水一僵,保持住抱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游与明眯起眼睛:“江、在、水?”
江在水欲哭无泪,这主要是她不知道能不能说啊!
“算了。”游与明看了她一会儿,妥协道,“伯父伯母知道他吗?”
江在水心虚地点点头。
“他就是给你下咒的人?你们知道他的底细吗?跃玄观未对他实施任何措施,是因为他的实力,还是他背后的势力?”
这些倒是可以回答,江在水半点不意外她能猜出来祝江临是下咒的人,一一答道:“是他,虽然不算摸清了底细,但也能知道大半。至于为什么没限制他的自由或者招揽他,是因为他身份有些特殊。”
“这也是不能告诉我的原因?”游与明了然。
“嗯。”江在水有些沮丧:“他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抬头,眼巴巴地看着游与明:“阿弋对不起。”
“没关系。”游与明不在意地摇摇头,“我只要能确定他的危险性就好。”
栖谷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完了全程,给江在水添满羊奶,又给游与明加上茶,才道:“我倒是觉得,祝少爷不会是什么坏人。”
“哟。”江在水乐了,伸手捏了捏栖谷的脸蛋,“你倒是知道了?这是女孩子的直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