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到,国公府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包括若舒从未得见的东府众人。东府的世子夫人与贺诗卿似乎是表姐妹,俩人同乘一辆车走在若舒前面,老夫人自然排在最前,东府的世子与秦道川一左一右骑马随行在老夫人的车旁。若舒走在最后,可惜车厢却最为宽大,而且还用三匹纯黑的高头大马拉着,一路上引来无数的窃窃私语。一上主道,路旁就不时的有人路祭,出得城门,竟然还有官府的奠仪。一行人自然要下马下车回礼,若舒早就做好了准备,一身素白的斗篷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跟在队伍最后行礼。从京城到津城的一路上依然不时有人路祭,兰萱悄声地问兰芷:“周年祭都这么大阵仗,那去年国公爷和世子爷回京。。。那个,得多大阵仗啊!”兰芷马上看了一眼若舒,若舒素来知晓兰萱的脾性,便点了点头,兰芷轻声地说道:“国公爷和世子死得惨烈,且秦家军死伤过半竟未丢一城,还重创了鞑子的王庭,换取了至少十年北地边境的安宁。听说当初秦少将军带着国公爷和世子爷遗骨回京的时候满城皆是缟素,路祭的人从十里长亭一路排到了城门口。”若舒的思绪却飘到了四年前,外祖母外出月余,一回来就兴冲冲的来到若舒房中,端着茶盯着她看了又看,满脸的欣喜,嘴里说着:“舒儿啊,外祖母为你挑选了一桩好姻缘,门自愿守灵接下来的几天都是祭奠的琐事,若舒依旧透明,除了祭文中出现了一次秦卢氏,再就是经文供奉上去的时候,得各位长辈多看了几眼,再无其他。回京前一日晚上,若舒终于等到老夫人得空,前去请安。老夫人一听若舒决定留下守灵,半晌没说话。最后才说了句:“你有这孝心是秦府的福气。反正你还年幼,不急——,也好,避避也好。”若舒见她总算答应了,心中松了一口气。当下表示,她一定遵守族中礼节,不会逾矩,更不会失了西府的脸面。老夫人自然再乐意不过。若舒借口斋戒,没去送行。众人皆乐见于此,自然不会多言。当津城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若舒已经搬去了祠堂后面的草屋中三个月了,她对族中长辈的说词是,既要守灵便要心诚,那里离国公爷和世子爷的英灵——也就是坟墓最近。这三个月若舒可没闲着,她穿着男装,在津城走街串巷,寻了一家前店后家正在出估的酒家,虽然面积不大,但是胜在里面有两层,布置得也很雅致。若舒接手后,就想磨了卢二爷来做掌柜。二爷是随外祖母从娘家陪嫁去的潭州肖家,当初外祖母与肖家和离,他不知何故伤了腿,后来就一直在外祖母身边管账。若舒刚学管账时没少惹他生气,他一向是冷着若舒的。这次不知为何,若舒一封书信,半月未到,卢二爷就带了几个帮手赶到了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