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怪不太满意:“我之前不是说过一次了吗?你们好啰嗦,总重复这些有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外面还有一个局的员工做旁听,他之前说过的,外面的人并没有听过。
组员一拍桌子:“哪有那么多废话,问你什么回答什么!”
“我叫桑槐,妖龄一千二百年,年龄……算上我上一辈子那个人身,有一百二十岁了吧,性别男,按你们的说法我是变异纲目,槐树和鬼物的杂交,家庭住址被挖坟的给刨了,杀千刀的,等我抓到那个跑掉的,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请不要发布非法言论,如果有需要可以来我局举报,往下交待你自己的问题。”
老妖怪刚酝酿出来的情绪,被组员一句话打断了。
他不满地撇嘴:“我有什么问题可交待的,我活着的直系亲属就一个,她就是天仙下凡、相貌美丽、心地善良、身材美妙、道法高明……”
类似这种四个字的赞美成语,像是不要钱地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就在大家猜测这位完美到不可能是妖也不可能是人的直系亲属到底是谁,苗滚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出来……
“她就是我奶奶滚滚仙子!”
不说审讯室里几个人什么表情,毕竟他们都听过一次,就说外面众人,脸色和调色板一样复杂多变。
苗滚滚的面部已经僵化了,社恐都没她恐,她后悔当时没让姜九易把这祸害拍死,简直后患无穷。
一想到这‘后患’每次和别人介绍直系亲属都要提上她,她只觉人生都灰暗了,生无可恋。
“我和你们说,我不是故意伤人的,我叫千年槐树鬼妖,为啥是杂交呢,因为我本身是槐树体,人之灵,我既然是人之灵成鬼,那我肯定是有坟墓的,”
“我的坟墓埋在大槐树之下,我吸天地之灵气,修成妖体多年,从未想过离开故土为祸人间,”
“要不是那三个兔崽子挖了我的坟,偷了我的陪葬品,我干嘛要沾上杀孽,我又不是傻子,修仙正道的路上添因果,我以后过雷劫都不好过的。”
如果说老妖怪把苗滚滚说成了社恐,那他自己就是社牛本牛,那一套套地说,根本不用对面审讯组地张嘴问。
“我之所以会来人类的城市,就是为了追那个没被我拍死的盗墓贼的,我要是没有记错,我生活的那个时代,挖坟掘墓是要五马分尸的,我拍死他们也没有错吧,这怎么能叫犯法呢?都是替天行道嘛。”
他还挺有道理的样子。
聂天狼一堆废话里面抓重点:“你说的那个跑掉的盗墓贼长什么样子?”
老妖怪还会翻白眼:“长什么样子?让我想想,我就记得他气味难闻,不外乎是贼眉鼠眼,身形猥琐,极其难看,让我吃他,我都怕消化不掉坏肚子。”
聂天狼面无表情:“描述五官,不是气质。”
“五官?谁会注意一个鼠辈的五官,那不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不过你他要是出现在我眼前,一万个人里面我都能把他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