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脸离得越来越近,鼻尖将触到鼻尖,谢瑶华猛地回神,下意识抬手抵在玉子言胸膛上。“起开!”意识到差点发生什么,她恼羞成怒,推了玉子言一下。此时的她,手上并无多少力道,但阻止了玉子言的孟浪举动。玉子言僵住不动,始终凝视着她,心绪皆藏在眼中。“瑶华,我……”他想解释却又无从狡辩,方才他确实对她动了念头。轻薄她的念头。谢瑶华苍白的面容爬上绯色,她手上使力,将压在身上的人推开。她翻坐起身,此刻面对他极为尴尬,她起身下床着衣。“你且先出去。”她背对他穿衣,语气如常。玉子言来到她面前,长臂一伸,自架子上取下她的外袍展开,作势要伺候她穿衣。谢瑶华无言以对,与他僵持着。倏而,玉子言勾唇笑了,拿着她的外袍绕到她身后,她不动,他迎合她便是了。谢瑶华未再与他僵持,以为他要为她穿衣,便先展开右臂,半晌未感觉到身后有动静,她正要扭头看,忽觉腰间一紧。她浑身一僵,愣愣地低头看环在她腰间的的手臂。他用一条胳膊将她圈住。谢瑶华后背绷紧了,方要呵斥时听到他在她耳旁愉悦低笑,叫她听出了几分因得逞而得意的意味来。“杨柳细腰,不盈一握,是该好生进补了。”暧昧的气息打在她脖颈上,谢瑶华的耳朵也渐渐发烫,却装作若无其事地将他的胳膊拨开,夺过他手上的衣物,自行穿上。侯府大门外,穆炜、穆晋已在外等候,待青叶搀扶着谢瑶华上马车后,穆炜与穆晋才翻身上马。玉子言与其他护卫一同徒步跟在马车后。青叶换回了女装,与侯府的婢女一样的装束打扮,谢瑶华许久未见她穿女装,不由得多瞧了几眼。青叶被瞧得毛骨悚然的,忐忑道,“主子您别这样,青叶害怕……”瞧她一脸心虚的样子,谢瑶华乐了。“青叶,你老实交代,可是对五哥……”谢瑶华的话只说一半,笑得意味深长,青叶俏脸微红,急忙摆手否认,“没有的事,主子您别拿我与他说事,我怎会对他……”‘对他动心’这样的话青叶没好意思说出来,只一个劲地否认。“五公子身份尊贵,自是要配门当户对的尊贵女子。”谢瑶华不可置否笑了笑。有些话不可说太多,穆晋日后要走的路不会平坦顺利就是了,私心来说,谢瑶华也不想青叶与穆晋有解不开的纠葛。在西越待了三年,也是时候该离开了。她悠悠道,“待锦绣山庄之事了结后,你便去风月阁罢,莫要回侯府了。”“主子您……”青叶闻言惊愕,想要说什么时瞧见自家主子向她使眼色,她立即噤声。隔墙尚且有耳,何况是这马车外呢。主子的意思,青叶顿时领会了,无声点头。驱马与马车并行的穆晋将主仆二人说的话听了个清楚,面色不曾有过变化,无人察觉他捏着马鞭的手紧了又松开。一行人去到锦绣山庄,由山庄里的侍从引领去了宴客的引灵台。整个山庄的氛围极其诡异,不多时穆晋便不着痕迹走到谢瑶华身旁,低声提醒她。“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莫要掉以轻心了,听闻这锦绣山庄里大有乾坤。”“嗯。”谢瑶华应了一声后未再言语。锦绣山庄建于三十年前,是天辰在西越的驿馆,天辰若是有使臣或是皇室宗亲来此皆是在锦绣山庄落脚。玉子言在锦绣山庄待了三年,怕是一行人中对此地最熟悉之人了。便是青影暗中保护玉子言三年了,始终不曾进来过锦绣山庄。此地瞧着也就寻常的山庄别院,实则守卫森严,机关遍布,外人根本无法潜入。青叶听到自家主子与五公子说的话,最先想到的也是玉子言,遂刻意落后,悄悄向玉子言打听。最终,青叶也未能从玉子言这里得到多少有用消息。玉子言与其说是在锦绣山庄休养,倒不如说是软禁更为贴切些。他虽未被限制外出,但在锦绣山庄,他只能待在他的那座院子里,不可随意走动。安分守己也是他三年来平安无虞的原因。这三年,锦绣山庄于他而言其实是一个囚笼,一个开着门却不让他飞远的囚笼。他不能离开西越,离开锦绣山庄不得超出三日。玉子言这里一无所获,青叶有些失望。“月白公子,您这些年可有做过别的有意义之事?”在青叶看来,玉子言在锦绣山庄这几年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