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泰气哼哼道:“我去揍他一顿!这家伙记吃不记打!”
陶令华摇头,都是朝廷命官,怎么能动不动就打架?说出去可不好听。想了想又道:“要不咱们搬家吧。”
“不行!”赵华斩钉截铁地打断,退缩逃跑岂是解决的好办法?你搬人家不会再搬?
赵泰和陶令华面面相觑,同声问道:“那怎么办?”打不能打,逃不能逃,难道任他纠缠?
“就留在这里,看他有什么诡计,见招拆招吧。不行就小小的惩戒一番,他总不敢再掳人了。”赵华答。
三人互相看了看,确实没什么好办法,对付一个三品大员,还真是不好办。
赵泰咬牙切齿道:“我先给他点小小的苦头去吃!”
于是五娘和穆平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毕竟如果抛开穆启这层关系,穆平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正在壮年,忠厚老实,勤快能干,又会武功,从哪方便来说都是五娘的良配,真要是拆散两人,陶令华觉得太不近人情了,太自私了。他不是那种人,只能是先顾着别人,至于自己这里,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穆启看来并不想用什么强硬手段了,大概也是被先前的事情吓到了,很有些后悔的意思。
后院房子不少,有两个单独的院落,单挑出一个小院来给他们做新房,穆平白日过东边去跟着穆启,晚上回这小院来。
让穆启安插了一个人进来,陶令华虽然不是很称心,却发现穆平着实的勤快肯干活,家里的粗活原来只有赵兴来做,现在穆平来了,一应大小事情,只要是男人干的事,他都一把抓了,赵兴倒闲下来了。
如此一来,除了赵家兄弟,别人都很高兴,赵家兄弟倒不是针对穆平,只是暗地想办法不让穆启渗透到自己内院。平时也暗暗盯着穆平,看他有什么行动没有,也用言语试探过,发现穆平十分忠厚,却并没什么小动作,兄弟两个倒迷茫了。
不过赵泰还是气不过,瞅空子,爬在墙头上,看穆启进院子的时候偷偷射了他一箭,当然只是射在他脚前的地上,想威慑一下而已。
穆启见一只箭猛地钉在自己脚前的地上,冷哼一声,理也不理地径自进屋去了。
日子很平静也很舒适,陶令华觉得这样也不错,只要穆启不过来纠缠,就随他去。
眼看着已经是盛夏,丝瓜秧长出来,已经爬了架了,又在院中种了许多的花木,又忙着看孩子,也很忙碌。这日赵华回来说,在家门同一条街上有个门面,可以租下来挂牌行医,总这么闲着也是难受,不图挣钱,算个打发时间的营生吧。陶令华很高兴,自己也是老闲着才忙些琐事,若是二哥开医馆,自己也可以去帮忙,也不至于闲的发疯。
赵华就去谈价钱、买一应的家具、进药材,很忙,几日都白天不得闲,陶令华不很懂这些,只一人在家,帮着打理家务。忽然赵兴来回:“公子,表小姐来了。”
表小姐不就是大哥二哥的表姐?这一向瞎忙,却也没去拜访过,其实是自己心里有点胆怯,不敢去,既然人家找上门来,也只好硬着头皮见了。
☆、表姐
让赵兴赶忙先去迎接客人到大门以里,陶令华自己换了身整齐洁净的衣服,洗了把脸,重新挽好了发髻,才匆忙快步到前厅。
走到院的客厅门口,正好一乘轿子停在那里,一个的年轻妇人从轿子里款款出来,身姿婀娜,举止端庄,头上乌云高挽,略略几只钗子十分素雅,上身是淡紫色衫子,下面月白素绫裙子,眼神温和,和赵华有三分神似。这李家表姐虽然算起来已经三十的年纪,却恍然二十来岁的少妇般清丽出群。
陶令华紧赶两步深深作揖下去,称道:“表姐,一向没有拜会,请您赎罪。”
李氏抬眼,略了下鬓边发丝,轻轻启齿笑答:“这就是陶陶吧?老是听阿泰和阿华说起,他们两个都藏着掖着,不让我见,这不,我只好自己来看看。”
陶令华又作了揖,脸上作烧。
李氏见陶令华这么腼腆俊美,心里也暗想,果然色不迷人人自迷,这小小少年一看并不是魅惑人的那种人,可自己两个表弟却都被他迷住,也算是孽缘了。
陶令华先前也担心在京中住着,赵家兄弟的亲戚会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是赵华和赵泰说这李家表姐是极温和通情达理的人,让他尽管放心。如今一看,果然很是温和平易,连忙让进厅中,亲自倒了茶来奉上。
李家表姐端坐椅上,笑吟吟接过茶来,见陶令华还恭敬地站在一旁,连忙笑道:“陶陶不用怕我,我又不是老虎,难道还能吃了你?”
陶令华闻言失笑,尴尬顿解,也落了座,两人闲话。
李家表姐一边拨茶叶,一边带着温柔的笑意问道:“听说你有个儿子?我能见见吗?”
陶令华连忙让赵兴到后院说给五娘,把孩子抱来。
不一会五娘就抱着孩子过来了,因为是夏天,没用襁褓,只穿着薄薄的白绫子短袖的小衣服,胳膊腿似藕节一般白嫩,小娃娃还在沉睡着。李氏轻轻接过,小心地抱在怀中,见那眉眼脸庞,十分秀丽白嫩,和陶令华简直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一样,李氏也笑了,却是神色有些复杂,沉默不语。
因为孩子睡着,也没多留,给戴上了一个大大的长命金锁就抱了回去。
这里李氏屏退了众人,温和地对陶令华说道:“陶陶,我今天来,一来看看你,二来,有几句话和你商量。”
陶令华连忙答道:“表姐有话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