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赐人正在撩水,听见他问,就停了下来,半天没说话,然后才似笑非笑的问他说,‘我怎麼觉得你好像特别喜欢伺候我呢?’
如意满脸通红,大声的说,‘不要就算了,我还要回去烧饭!’
吴赐人一扬眉,笑著说,‘要,怎麼不要?你下来。’
如意脸红心跳的想著,这个人变成凡人的相貌明明普通,可笑起来就是那麼的神采飞扬,夺人心神,真是可恨,自己大约就是被他的笑容所迷惑了罢。
明明没有几次是真心的,却还是笑得那麼让人心动。
如意脱了衣裳下去,仔细的帮吴赐人擦著背,然后抱怨说,‘这要是在家多好,热水泡著多舒服,还解乏。’
吴赐人笑了起来,说,‘那你去提水,你去砍柴,去烧开了给我洗?’
如意的手停住了,问说,‘那你天冷了也在这河里洗麼?’
吴赐人不在意的说道,‘洗洗怕甚麼,哪有那麼些讲究。’
如意看著吴赐人满是水滴的脊背,突然说,‘我去提水,去砍柴,去烧开了给你洗,你以后别在河里洗冷水澡了。’
吴赐人转过脸来,一声不响的看著他。
如意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了头,不自在的说,‘怎麼,你买我回来,不就是要我伺候你的麼。’
吴赐人突然问他,‘你从前不在曾家的时候,都做些甚麼?’
如意想了想,说,‘…吃,然后睡…’
吴赐人挑了挑眉,如意赶忙又补了一句,‘呃,有时候也听人讲讲经甚麼的。’
说完又想起这人似乎讨厌和尚和佛法,慌忙的又解释了一句,‘道德经。’吴赐人不耐烦了起来,说,‘难道你就没些正事可做麼?’
如意有些委屈,没在曾家之前,他和吉祥不过是两尾玉鲤鱼,能做些甚麼正事?除了吃和睡,也不过是偷咬浮萍,追逐掠影罢了。
如意有些赌气的说,‘没有。这世上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哪里有那麼多的正事可做。’
如意突然反问道,‘喂,倒是你,平日里听你讲话,好像你是甚麼了不得的人物似的,你到底是甚麼来头?’
吴赐人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不是都打听得差不多了麼?’
如意有些被气呛住,咳嗽了两声,才说,‘那你不担心?’
吴赐人不以为然,说,‘除非你活腻了。’
如意这才想起,这个人在他的身体里放了一片绒羽。他没再说话,小心的撩起吴赐人的头发,帮他擦著后颈。
吴赐人的头发很硬,可握在手心里又很舒服,松开手时头发从指缝中滑过的感觉痒痒的,让他心里有些酥麻。
如意真想帮他也洗洗头发,可吴赐人似乎已经不耐烦了,催促他道,‘快点儿,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