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凤松开了手,纱帐在他眼前落了下来,隔在两人中间。
温祥卿心中涌起阵阵寒意,不知这人究竟想要怎样。
刘凤问他,‘祥卿,你心里是不是有些怕我?’
温祥卿勉强的笑了两声,却不敢答话。
刘凤僵了一下,低声的说道,‘祥卿,你别怕,我是不会害你的。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温祥卿默不作声,后背却已出了一层冷汗。
刘凤脸色发白,后退了两步,指着天赌咒发誓道,‘祥卿,我对你的心,若是有半点不真,便叫我魂飞魄散,再也不能转世轮回如何?’
温祥卿心口一震,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刘凤满怀期望的等了他许久,却还是不见他开口,眼底渐渐浮起一层悲伤的神色,轻声的问道,‘你不肯信我?祥卿,你是不是怪我没去搭救你?’
温祥卿连忙摇头,说,‘我并没有怪你。’
他说的,却是实话。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更何况他们两个算什么?露水夫妻都算不得。
温祥卿抬起头,想要再说点什么,可看到刘凤脸上的神情,心底却好像被针刺了一下似的,竟然有些痛。
刘凤突然笑了起来,说,‘果然还是姐姐说的话,他说我与祥卿人鬼疏途,不该在一处的。’
温祥卿终于忍不住了,便说,‘你跟都跟来了,如今还说这话。’
可话说出了口,温祥卿却又有些后怕。
刘凤眼底有些黯然,却微微一笑,只是说,‘我知道老爷心里不喜欢,不痛快,可到底还是有些爱着我的,不是么?我跟着来了,难道不强过有人乱点鸳鸯谱。’
温祥卿知道他说的是珍珑,却丝毫也笑不出来,静了半晌,才问,‘陈敬是不是真被打死了?’
刘凤望着他,丝毫也不闪避,笃定的说道,‘是真死了。’
温祥卿却并不惊讶,照张平的说法,打得那么厉害,不死才怪。
温祥卿犹豫了一下,便说,‘他既然死了,你就不要装他的样子了。’
83
刘凤抬头望著他,轻声的问道,‘先前那张皮被道士烧了,我若是不装成陈敬的样子,祥卿难道不怕?’
温祥卿勉强的笑了笑,实话同他说道,‘你顶著这个样子,我心里实在发毛。’
刘凤深深的望他一眼,背过身去,手指抬起,点在眉心,慢慢的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