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飞锦舞起大刀,批削砍剁,亦是风雨不透。连过几个回合,渐渐那将领力气不足,每被刀砍中一次枪杆,手臂就发麻,又独立支撑了一会,画戟撒手落在雪地。那人看看实在难胜,抱拳诚心认输。
接连又上来几个好手,都被战败。全场鼓掌欢呼叫好。曲飞锦团团作揖。
夜里,秦书成拥着张擎做事,轻摇慢摆间,张擎喘息微微地说:“曲大哥真个英雄!丢掉本行可惜了。”
秦书成道:“可惜什么?他天天美人在抱享清福还不好?你专心些,管人家的事干什么?叫声好的来听!”张擎擂了他一拳。
第二天是腊月初六,下午帅府门口来了一辆车,亲兵报道是盏少爷使人送东西来的,张擎命请进来。来人进来,请安,张擎一看,却是乔飞,就笑道:“大雪天的,快进来暖和暖和。小盏怎么派你来了?铺子不忙吗?”乔飞笑回:“快过年了,铺子清闲了,是我自己想来看看公子的。”
小曲去外面溜达,刚好回来,进门一看,有生人,立刻笑问道:“张叔,这位是谁?我却没见过。”
张擎道:“是你盏叔铺子里的点心师傅,叫乔飞。能干的很呢!改天让你尝尝他做的面点。”
小曲看着乔飞,笑微微地说:“很是,那小侄就定下了。乔师傅想必不会吝啬让我吃个点心吧?”
乔飞看看张擎,张擎笑道:“这是秦大哥师兄的儿子,叫曲溪阑,比你小两岁,十六了。长了个大个子,倒像十八的,呵呵。你们年纪差不多,想必谈的来。溪阑,你陪乔飞聊聊天,我去喂孔雀。”小曲笑咪咪点头应了,挨着乔飞坐下。
小曲
小曲坐在乔飞旁边,温文含笑,轻声慢语地请他喝茶,殷勤拿点心给他吃。还说,这是自己精心挑选从京城带来的,尝尝看和这里的是不是有不同呢?又问他家乡何方,现居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过的还好吗?
乔飞从小受苦,对别人点滴好意都感激非常。见小曲热情招待,只当他天性如此,本来年纪相近,虽然自己大两岁,倒像自己小两岁般被殷勤问候,乔飞年轻心热,不由觉得亲近起来。
乔飞当晚回不去,需在府里留宿一晚,小曲知道前院客房有点冷,热情相邀,让乔飞和他同一卧房,说是楼里干净暖和,就一晚,不嫌弃的话就在自己房里凑合一下吧。乔飞虽然觉得还是陌生,但小曲太热情,他无法推却,只好从命。
修明发现小曲不对劲。因为他拉着乔飞已经住了两天还不放走。诗词歌赋,风土人情,海阔天空,今古笑谈,简直是滔滔不绝,甚至还为乔飞画了一张肖像,极为传神。乔飞迷得七荤八素,崇拜看着小曲的眼神让修明起鸡皮疙瘩。
修明暗想,溪阑这小子平日不是这么话多的人,这样反常,难不成……修明决定单刀直入问个清楚。
这日晚间,乔飞洗澡去了,修明把小曲拉到自己房间,问道:“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乔飞了?不说实话有你好果子吃!”
小曲讪笑道:“二爹,嘿嘿,我说,我就是看上他了,你去帮我在爹面前说个好话吧?”
修明拉着脸道:“你爹还指望你传宗接代呢!我不管,你自己去说!”
小曲拉着修明的衣袖,求肯道:“二爹,我知道爹这关难过。看在往日儿子孝顺的份上,帮帮我吧?”
修明叹了口气道:“孽子,你也不问人家是不是愿意?”
小曲笑道:“您和爹同意了,我就去求他。大不了使出爹当初求你的招数,嘿嘿!天下哪有石头人?”
修明没笑,说道:“我和你爹是十几年的感情,你和他可没什么交情,才认识两天!”
小曲把头低着,不说话了。
修明沉吟了一会又道:“这事我不能去说,还是你自己去说。说之前先问问自己的心,你是真心喜欢他吗?能坚持多久?你自己先想着,我去去就来。”
小曲从小娘就死了,爹也不在身边,爷爷总是愁眉苦脸的,没人和他说话玩耍,所以他就想快点长大,所以导致他很早熟。现在他觉得找到可以相伴一生的人了,就想和他爹挑明。但是小曲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爹自己找个男人不代表也同意让儿子找男人,这件事要从长计议。
小曲想完了就回到自己屋里。乔飞洗完澡在床榻上倚着发呆。小曲冲他笑笑给他倒了杯茶,也拿了衣服去洗澡。
腊月初十,乔飞不得不走了。就算店里不忙,叔叔还在家等着呢。小曲借口去玩,也跟着去了。
张擎过年在临海过的,因为年假期间秦书成要留守不能随意离开,他想着初十再和秦书成回南水去。谁知事情就来了,没回成。
初四这晚,正在缱绻间,忽然门外脚步纷乱,下一刻就听外面报道:“公子,母猪下崽了!猪王不让属下们进圈门,您快去看看吧!”
张擎一听,立刻起身穿衣。秦书成一脸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被推开的赤裸身体,不得以只好运气压下欲火,自己拿布擦了,也穿衣出去。
将要生仔的母猪们呆在离猪圈比较远的一处地方,一个带无数小窗的封闭的大房子里,分割成一间间砖砌的小屋,风雨不侵,并且都砌着火墙,以防小猪生下来太冷而夭折。每间小屋分成两部分,其中小的那间给生下的小猪崽住,是怕母猪不小心压到小猪崽,中间有个小小的矮门连通,够小崽钻过去。
张擎等人急急忙忙赶到那边,只见几个伙兵站在猪圈不远处焦急等候。近前一看,只见猪王高傲地站在门前,全身硬鬃竖起,长嘴拄地,小眼睛凶狠地盯着面前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