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传来有节奏的“嘟——”音,粟愫不知为何有些忐忑。
响了许久,就在粟愫以为他不会接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他的声音又慵懒又嘶哑:“粟愫怎么了?”
她被这一句话撩得心脏乱跳。
“你住哪里?我来找你一下,有点事。”她转念一想,又补充:“不方便就算了。”
“方便的,你直接过来吧,我把地址发给你,如果你可以顺便帮我买点药就更好了。”
“你怎么了?”
“好像有点发烧。”
“真发烧还是假发烧?”
“我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他无奈轻笑了一声:“应该是真的,很不舒服。”
粟愫沉默半晌说:“嗯,那你发给我,我现在就过来。”
她挂了电话,往楼上走,去房间里拿了他送的东西,用纸袋装好,和父母说去找一个同学,接着出了门。
她去药店买药,轻车熟路报出那几个药物的名字,有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之前,他也是说自己病了,要粟愫给他买药。
今天初一,其实不好打车,她住的地方本就不是什么繁华地段,在寒风中等了好一阵才等到车。
到酒店门外,她再三核对了一遍酒店的门牌号无误才摁响了门铃。
旁边有人路过,看了她一眼,她顿时觉得怪怪的,好像自己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没一会儿,里面的人来开门,他穿着睡衣,外面罩着一件外套,脸色带着一抹发烧的红色,嘴唇干涸起了皮。
明明才一晚上没见,怎么变得这么狼狈了?她甚至产生了一种两人是不是大半个月没见过面的错觉。
关了门,屋内空调在运作,房间里干燥得很。
尽管他病了,房间里依旧摆放整齐。
粟愫抬起手覆在他额上,烫得不行,她推他去躺下,从袋子里拿出温度计递给他。
角落里有他买的一箱纯净水,粟愫拿着水壶去接水来烧,烧得差不多了就拔了线,把纯净水放进去烫着。
池煜川半坐在床上,看着她忙碌,心里软的不像话,他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看到礼物,有没有看到他写的那些话。
他好想起来好好和她说,把她拥进怀里,可惜他生病了,他害怕传染给她。
该死,为什么会生病!
等他测量体温的时候,粟愫也在等水被加热,她坐到一边的椅子上,静静等待时间过去。
池煜川偏过头看她,就那么直勾勾盯着,没有丝毫掩饰,看得粟愫心里一阵慌乱。
她没忍住,问:“看什么?”
“你好看。”
“我知道,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