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把你能的!你有记忆还不赶紧说!个羔子玩意儿,想让你爸你妈你姐都被当妖怪烧死?”徐振国开骂。
张秀兰也催他,“你快说,这里是怎么一回事儿,好叫我们有个底。”
被三双眼睛这么盯着,徐达骏就算不神气,他也得意得很啊!
以往的家庭地位,什么时候轮着他一个人叭叭叭的说话其他三个人洗耳恭听了?
每回要出去聚个餐,吃哪家都从来不听他的,完全是老妈老姐的二言堂啊!
连一家人好不容易一起去旅游,哼,都没他提意见的份儿!
按他说的地方去,哪里会碰上疫情回来被隔离?
要不然,也不会集体穿到这儿来了啊!
想到这里的情况,徐达骏登时苦了脸,也顾不得得意了。
他的吃鸡啊!他的农药啊!
全没了!
这就不说了,还很有可能被饿死在这里!
“跟你们说清楚这里的情况,我怕你们想原地死回现代去!”
徐茵茵听得心里慌得很,赶紧催他,“行了,别说一句停一句的,赶紧麻溜的说啊!”
张秀兰接嘴,“听你姐的,赶紧说!别喳喳哇哇的!”
“到哪儿我都跟捡的似的,没爱!”徐达骏嘀咕一句,倒也没再卖关子,赶紧说起这里的情况来。
“咱们现在所在的朝代是咱们那面历史上都没有一个朝代,叫大燕,而我们在的这村子,叫大王村,归乾镇管辖,再上头,属云州武宁府东平县,整个云州去年就少雨,咱们武宁府挨着的这几府更是,去年的收成只得往年的一半,本望着今年能好点,可从开春起竟就滴雨未下,一春无雨,田里的粮食都长势不好,收成不足常年的两成。
而进入夏季依旧没有一滴雨降下,还接连的高温,导致干旱持续蔓延,村里的所有水井都干了。
眼下离这里最近的,也就是二十里外上河村和下河村中间的青川河还没有完全干涸,但都被两个村子的人看守起来了,外头的人想要去装水,得给银子,十两银子一挑!
咱家跟村里的人凑着银子去买了两回水,回来分了节约着用,一天能不喝水就不喝水,真渴了就抿一小口打湿嘴巴。
可这也是十天前的事了,现在有银子,人家也不往外卖水了,听说他们自个两个村子都不够吃了。
今年这么旱,别说吃水的问题了,夏种的庄稼更是都干得没样了,家家户户都是捆着裤腰带过日子的,每天四处扒拉,管他什么能吃的不能吃的,总之都往家里弄。
可前几天又迎来了蝗灾,蝗虫席卷了所剩无几的那点庄稼,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现在这一片半株带叶子的绿植都找不到了,所以大家都开始扒树皮了呢!
不扒不行啊,啥吃的都没了,今年又颗粒无收,偏偏镇上的米铺粮食都贵得惊人,以往一两银子能买一石的大米,现如今五两银子一石,都买不着呢!都被那些有钱的大户给买光了!
安州的靠山王年初造了反,春上,县里便陆续来征了两回粮,村里有些人家去年收成都不好的,被这一征,一点不剩,有些本就清贫的人家,这两天已经开始有人活活饿死渴死了,真是惨呐!”
徐茵茵有心里准备这里情况不太好,但没想到这么惨,又干又旱,没水没粮,都已经饿死人了!
“那咱家什么情况啊?我先才醒来正挨打呢,我听着怎么好像是我偷吃?”
说起这个,徐达骏脸上也是顾不得伤心这里的情况这么惨了。
他一脸古怪的看着对面三人,道:“讲真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讲你们了,这家里上上下下加起来十四口人,去年的收成就不怎么好,今年又被征了两回粮,已经没多少了,本来就盼着秋收的,这也盼不到了,昨儿中午还在说呢,就剩下五斤不到的粟米了。
知道你们为什么挨打不?还被阳铲打,这也是把人气得太狠了呀,统共就剩这点粟米了,你们仨,趁家里人都不在,偷着给全都煮了不说,还一颗没留,一顿全给造自己肚子里去了!”
张秀兰张大嘴,“所以把人都给敲死了?不过也该被打啊,这听着就这么叫人气得慌,不过,骏骏你说的真是我们?”
徐振国也道:“是啊,说的是你姐吧?毕竟她向来嘴巴停不了吃的,我和你妈这么大人了,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徐茵茵一阵无语,“我就是再好吃,也不会背着人偷吃啊!就算偷吃,也不可能把全部的口粮都给自个吃了啊!”
三人都是一脸“你说的绝对不是我”的表情。
徐达骏笑得幸灾乐祸,“任你们再怎么不相信都没用,说的就是你们!”
“还有更奇葩的,你们知道你们在这边是什么样的人嘛?”
“徐振国同志,你偷奸耍滑,啥事不做,整天游手好闲,干啥啥不行,躲懒第一名。”
“张秀兰同志,你又谗又懒,还嘴巴碎,讨人嫌,跟人骂仗能把人骂哭的那种,这村里,你们两口子的名声都出了名的了!”
“至于徐茵茵同志,那更是村里嫁不出去的存在,长得丑就罢了,还好吃懒做,好吃懒做就罢了,脾气还挺大,怼天怼地第一名,村里人看到你都要躲着走的,村里还都传呢,谁要是娶了你进家门,那可真是祖坟没选好地方,倒了八辈子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