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此时一般…
此趟行程是去南府,面前坐着的又是南寂烟,南义正的女儿,苏言溪想了想还是拱了拱手:“南姑娘,是我实在忍不住。()”她就是不喜欢南义正欺负南寂烟,她做保证:你放心,到了父亲家里,我一定好好表现。()”
南寂烟:“……”
她伸手拦住她的礼,对上苏言溪的眼眸,缓声开口道:“言溪,你是永丰的使臣,父亲是我父亲不假,但先君臣后父子,你莫要因为我而对父亲太过…纵容。”
她的手指蓦地攥紧,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因为一个异国人士防备…防备自己的父亲,而且在永丰和魏仓之间,她选择维护的竟然是永丰…
苏言溪几乎允许她一切的要求,即便对她的父亲不喜,可若是父亲被人蛊惑在回门宴上刁难苏言溪,苏言溪想必也会因为她多加忍让,但苏言溪已经为了她几乎做了半个质子,再做些出阁的事,想来即便是不在乎礼教的永丰,也会有所介意。
还有,她一直未曾问过苏言溪将来会到何处任职,永丰人生的高大英武也骁勇善战,重武轻文,苏言溪上面还有个哥哥,又不受父母重视,王位应当落不了她身上,若想封侯封爵,那便只能上战场挣军功了。
一想到女子之身的苏言溪将来要上战场,南寂烟心里止不住的恐慌与心悸。
身体的反应已经很明显了,若是有朝一日苏言溪真的站在了魏仓的土地上,她会控制不住的想帮她,她不想让苏言溪死…
想到此处,南寂烟的脸色白了几分,她生于魏仓,长于魏仓,没想到竟然有一日会挥刀对向它…,怪不得父亲说,她嫁到了永丰,不消几年,怕是连自己的故土都忘了个干净…
如今,她都还没有出国土,便已经开始为苏言溪打算了。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苏言溪拢起眉心,语气着急:“是不是闷的慌?我透点儿气。”
“没事。”南寂烟轻饮了口温水,她手指摩挲茶杯:“言溪,你将来会领何事?”
苏言溪:“因为我身中蛊毒,一月发作一次,皇兄不给我太重的任务,只让我去军营锻炼身体。”
南寂烟心口一紧,语气担忧道:“你…会上战场吗?”
“这个…”苏言溪咽了咽口水:“皇兄不喜欢打仗,近几年永丰会修养生息。”
她绝对相信南寂烟,只是军政之事,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以免不经意间暴露了些什么。
听到苏言溪的肯定,南寂烟才松了一口气。
“你放心,我有你,有孩子,皇兄不会轻易派我去打仗的。”苏言溪轻轻的拍了拍南寂烟的肩膀,她不正经起来,压低声音道:“我都还没亲够你呢。”
她还未回话,苏言溪便很快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迅速移开:“说的不是这样。”
熟悉又温热的触感让南寂烟久违的觉得安定,她绷直的身体放松了下来,隐隐
()的听到百姓的议论,猜测应当是快到南府了。
她轻抬眼眸:“在父亲家里,莫要这样。”
“知道了,南姑娘。”苏言溪又拱手,这回南寂烟并没有拦住她,只是嘴角很小的翘起了一个弧度。
“公子,夫人,南府到了。”林采荷的声音倏的传进了马车里,南寂烟和苏言溪都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
南义正已经携了一众家眷在南府门口等着,即便他不喜欢苏言溪这个女婿,却也不能让人看了南府的笑话,更不能毁了牺牲他女儿的婚姻而得来的两国间短暂的安宁。
苏言溪和南寂烟从马车上下来,按照礼仪先有南义正行了君臣礼,紧接着苏言溪和南寂寂才向他微微福礼。
几人在内厅交谈了一会儿,南寂烟便被姨娘王氏喊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示意苏言溪平心静气。
王氏领着南寂烟和林采荷进了南寂烟的闺房,道:“大小姐,你和永丰的使臣,可圆了房?”
回门本也有问这事情的习俗,只不过不该她来做,而是南寂烟的生母做。
若是碰见着急的母亲,指不定将女儿的袖子拉开,有没有圆房一看便,可王氏不能做,因为南寂烟本就受南义正喜欢,如今又嫁入了永丰,身有品级,她是如何也不能那样做的。
听到王氏的问话,林采荷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她是知道洞房的第二天晚上,她家小姐身上还有守宫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