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川闻言,疾步上前走到如玉跟前,忽然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回头望向站在门口的白染。她白皙的脸庞上未给她擦拭的汗痕依旧犹在,她的眼神清冷却多了份倔强。他隐约觉得她回府这几日像变得更加疏离了许多,这让他有一丝说不上来的不安感。他说不清楚他为何有这般感觉,却开口说道:“王妃,如玉她不仅是迎春楼的花魁,同时也是本王安排的暗线之一,替本王搜寻情报,查询北圣国的奸细。那日你见到本王在迎春楼,实则也是为了与她探情报。”他向她解释着缘由,好似害怕她误会自己一般。而这种心境他自己都未察觉到,却被床榻上的如玉尽收眼底。白染抬眸惊愕地望向他,他作为王爷完全可以不用给她解释这些的。尤其是涉及到国家情报这些消息,女子不能妄议朝政的。可他还是说了,是为了洗清他并非是喜流连烟花之地的人。她内心深处的情愫好似被慢慢滋养,等待萌芽。“王妃,逸王殿下一向洁身自好,与我也只是上下级关系,并非外面传的那般。”如玉打破他们之间的寂静,气若游丝道。“你刚做完手术,需多休息才是。”白染叮嘱道,随即目光转向萧逸川,对他说道:“你派几个婢女好生照顾她,并要嘱咐厨房,如玉这几天不能吃米饭,只能吃流质性食物,如去油的汤水,米糊之类的食物。”萧逸川认真地听着她的嘱咐,眼底掩不住的柔情,快要溢出来一般。白染看着他的眼睛,一颗心扑腾扑腾的剧烈跳动,慌乱地回头告诫自己要冷静,莫被他的美色迷惑了去。“我先走了,也替阿弟谢谢王爷愿意收留他。”说完脚步飞快地消失不见。萧逸川看着她一如从前慌乱的模样,活像一只在深林里乱撞的小鹿,便不禁嘴角微微上扬。如玉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已明白了一切。“王妃的确是个妙人儿。”“哦?”萧逸川眉眼一挑,好奇地问道:“何出此言?”如玉轻笑一声,麻醉劲还未过,她感觉不到一丝疼痛。“王妃性情直率,有颗七窍玲珑心,更是医术高明,在世华佗。王爷得此女相助,必能在夺嫡之路上顺风顺水。”萧逸川闻言眸里的光亮暗了暗。“谁又懂本王并非想要夺嫡,本王只愿百姓安乐,国富兵强,谁做这太子,与吾何焉?可偏偏有人,心思不纯,不择手段,推着本王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说话间,他的眉头紧皱,手指握成拳,目光如刀,锐利而冰冷,仿佛要将那人扎得千疮百孔,满目疮痍。如玉垂下眸子,也许他想要的只是做个快乐无忧的闲散王爷,但这个愿景怕是不可能实现。他生在皇室,便注定与手足亲乐无缘。“王爷,我近日派人以做生意打交道之由头,一直与那北圣国人周旋。昨日他到迎春楼来喝花酒,远远我便瞧见了他,于是主动邀他喝酒。酒过三旬后,他便开始有些飘飘然,他透露自己与元泽国皇室有往来,还大放厥词称北泽国战神……”说到此,如玉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萧逸川的神色。萧逸川眉头紧皱,语气却轻柔道:“无碍,照实说就是。”如玉提在嗓子里的心掉了下来,继续道:“他称北泽国的战神是草包一个,更是他的手下败将。我不以为然,问他有何证据说自己能赢了战神,莫不是在说大话?他气恼地拿出腰间一块腰牌,说那便是证据,我瞧着这可能能探出他身份,便做势倒在他怀里想要拿。他却不知怎地酒醒了反应过来,便向我发起猛烈攻击。也不知是我哪里漏了馅,他对我每一步都是狠下杀手,此人动作十分迅猛且狡猾,打了几个回合下来,我便败下阵来。如若不是娇娇及时赶到,恐怕我已是命丧他手。”萧逸川沉声听着她的叙述,眉头皱得更加紧了。“那腰牌可有看到是何样?”“那腰牌是铜铸的,具体细节我未看清,但是上面似有一只双尾蝎的图案。”如玉仔细地回想着那日一闪而过的画面。“双尾蝎?那是北圣国皇室人专有图腾。”萧逸川紧拧眉头道。如若说元泽国皇室之人与北圣国的皇室勾结在了一起,那将是多么耸人听闻的事情。这可是叛国啊!而元泽国皇室之人,成年皇子只有他与萧承安二人。难道真是萧承安为了得到太子之位竟与敌国勾结?“如玉,你仔细回想下,是哪一步露了馅,让他对你痛下杀手的?”如玉低着头仔细回想着,却依然茫然地摇摇头。萧逸川心中突然有种大胆的想法。“有没有一种可能,对方早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看似是他上钩,实则是我们上钩了?”如玉听完一愣,她的心里陡然出现一张玩世不恭的笑脸,“难道你是说……”萧逸川却并未接话,只是眸子里更加黯淡无光,他只希望他的猜测是错误的。“你先好好休息吧,有王妃替你医治,你的性命虽是无忧了,但是还是需好好调养才是。”说完萧逸川便大步离开了,并派了几个丫鬟好生照顾她。萧逸川在回雅苑的路上,在看到那片茂盛的竹林时,犹豫了会,终于转向脚步去了听竹楼。听竹楼里,白染命人给白栾收拾好了一间上好厢房,并替他的伤口重新上药消毒。“阿姐,这里真好,比白府的西院好多了。”白栾环顾着房间,这里不仅大,家具也都是上好材质做成的。白染熟练地替他包扎好伤口,才面带微笑道:“这里可是王府,规格自然比白府好许多的。而且阿姐现在住的听竹楼可是阿姐自己挑中的院子呢!自然比从前那个无人愿意住的西院好很多呢。”白栾眨巴着一双清澈的眼睛道:“阿姐,那王爷是不是对你很好啊?”:()穿成瘸腿王妃后,医女玩转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