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索言也低声笑着,然后问他:“你不怕?”“我不,我一美院的,不像他们那么怕丢人。你们那儿都是高材生,真闹学校去他俩也别念了。”陶晓东还要再说别的,被手机铃声打断了。汤索言手机就放在中间,他开着车,问陶晓东:“谁?”不知道为什么还没看他就已经预感到是谁了,陶晓东看了眼屏幕,照着念:“唐宁。”汤索言过了两秒说:“放着吧。”手机一直在陶晓东手里边振铃,陶晓东看着唐宁的名字,说:“好像不太好。”汤索言看他一眼,陶晓东说:“万一有事儿呢。”汤索言不发话说接,陶晓东肯定不会私自就接了,这毕竟是汤索言的手机。手机安静下来的时候,车里也挺安静的,也有点闷。但这种安静也没有持续太久,手机很快就又响了。汤索言不说接,陶晓东一直拿着手机,振得他手心发麻。其实到现在为止,陶晓东都不知道唐宁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找过自己,也找过汤索言,可他又什么都不说,他不想让汤索言和别人在一起这是一定的,但他从始至终都很克制,除了汤索言生日那天以外,他没失控过,也没表现出太过格的态度。他挺矛盾的。陶晓东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他想挽回,又放不下高傲的自尊。铃声元旦过后,陶晓东的手已经不用打针了,不那么疼了之后他就又闲不住,基本恢复了正常生活。早上汤索言上班了他把车开去店里,如果不干活的话中午就去医院送个饭,下午汤索言下班的时候他再过来,两人一起回家。汤索言不太赞成他开车,不过陶晓东平时开车也基本就一只手,老司机了,单手开车还是不成问题的。店里的小助手跟陶晓东配合多了就熟练了,陶晓东用着顺手多了。他这么给陶晓东当一只手也挺累的,得一直低着头,陶晓东什么时候干完活他什么时候能起来。而且因为之前没这么干过,怕自己配合得不好,所以一直显得有点紧张。小孩儿才二十岁,比陶淮南没大多少,陶晓东看着他们跟看自己弟弟似的。有一次小助手站起来拿东西,碰了陶晓东的左手一下,陶晓东还没动,他自己先吓坏了,蹲那儿去看陶晓东受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