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汤索言没开口,也没挡着门。两个人看着彼此,唐宁把蛋糕递了过来,眼睛还是很快地眨了两下,声音听着不太稳:“生日快乐。”汤索言接了过来,道了句“谢谢”。“不谢……”唐宁手摸了下门把,低声道:“那我先走了?”不等汤索言出声,他自己重复了一次:“我先走了。”说完直接合上了门。他关门的声音不重,陶晓东没醒。汤索言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沉默着捏了捏眉心。门锁再次发出声音的时候,汤索言抬头看了过去。这次唐宁是自己开的门,密码没换过,指纹也没更改过,他想进去很容易。唐宁直接走了进来,反手关了门。沙发上两个人,这再明显不过了。他看着汤索言,问了句:“你为什么不换密码?”又指了指陶晓东:“你既然都领人回来了,密码你怎么不换?”这几乎是质问了。唐宁自己也觉得指着人的动作过了,手放了下来,只是问汤索言:“你们在一起了?”汤索言本意不想有这种场面,这种场面里,三个人没有一个不尴尬。可唐宁既然转头回来了,他就不可能轻易再离开。汤索言叹了口气,站起来说:“进来说。”他先进了书房,唐宁站在原地没动,只看着陶晓东。陶晓东呼吸平稳,在他的视线下动都没动过。汤索言又叫了他一次。唐宁跟了进去,汤索言合上门,跟唐宁说:“坐。”他自己站在窗户边,靠在那儿说:“你要是有话就在这说吧。”唐宁找他这么多次了,必然是有话说。汤索言大概能猜到,所以没想聊。唐宁发起脾气来不是闹着玩的,曾经汤索言想要了解他的情绪,给他时间,给他打电话,想要聊,唐宁不愿意说。而现在汤索言更想把唐宁的情绪交给时间。“你们在一起了没有?”唐宁坐在那儿,看着汤索言的眼里有很多情绪。汤索言实话实话:“还没有。”“没有?”唐宁讽刺地笑了声,“就凭你?没在一起你会带回家?”“我说了没有就是还没有。”汤索言挺平静地说,“你知道我不撒谎。”“那你们什么关系呢?”唐宁脸上那点讽刺的笑意还没收起来,“上……”汤索言警告地打断了他,冷冷地叫了声“唐宁”。“你有什么不让说的?”唐宁的眼神尖锐,执着地问,“因为我不跟你做,所以你找可以跟你做的,是吗?”这话太难听了,汤索言拧起眉:“话好好说。”“我说你怎么躲着我,我当你跟我闹脾气呢。”唐宁盯着汤索言的眼睛都有点红了,“你不知道我今天会来?你把他带到家来是故意给我看的?”唐宁今天的确有点失态,现在的汤索言让他觉得抓不住。他的眼神和神态唐宁都不熟悉。唐宁搓了搓指关节,喉结上下滑动两下:“你们什么关系你让他在这儿睡觉?”看得出来,唐宁是有点慌了。他跟汤索言分分合合这么多年,始终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没有过外人。这次突然掺进来了一个陶晓东,甚至坦坦荡荡地当着自己面说他就是对汤医生有意思。这样的事是头一次,唐宁越来越觉得不知道怎么应对。汤索言胳膊向后拄着窗台,他站着唐宁坐着,尽管有段距离,可他看着唐宁的角度还是轻微俯视的。唐宁很白,所以每次激动的时候眼角都有点发红,显得情绪很满,也让人不忍心。以往吵架汤索言不太跟他多说,习惯了让着他。这次汤索言看着他眼角那一片红,开口说的话让唐宁更难以接受。“晓东向来尊重你,从始至终叫你‘唐医生’,没说过任何一句轻视你的话。你自己掂量,你刚才这几句话说得应不应该。”“你是觉得我话说难听了是吗?”唐宁嗤笑,睫毛轻颤,“我说的哪句让你不高兴?你这么护着他?”“唐宁。”汤索言叫他,跟他说,“你有话说就跟我说,你的刺冲我来,别看谁刺谁,这样没教养。”一句“没教养”,让唐宁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难以置信:“……说什么?”“你该成熟点了。”汤索言道,“你不能总是这样,想怎么就怎么,你活得太自我了。”唐宁今天又开门回来,汤索言没想到,甚至最初也没想到他会直接过来。汤索言并不想让他在这闹,陶晓东就在外面沙发上睡觉,唐宁闹起来不管不顾,真闹到眼前去陶晓东很大可能也不会开口说什么。“你教育我?”唐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