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喜欢天酒!
那么,他方才那一句“雄性只会对自己的妻子交付全部的珍宝和秘密”就不是在警告她?说话要?注意边界,而是在……暗示她??
想到这一点,令黎心中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高兴,又?不像是高兴,有点甜,却又?酸酸的。
乌云越来越重,风裹挟着沙尘吹来,吹起两人的衣袍翩飞
没有时间容她?多想了,令黎决定现在就替竺宴圆了这个梦。替他圆了这个梦,然后赶在落入神将手?里以前离开这里!
心念一起,令黎转身,双手?抓住竺宴的手?臂,面对着他:“你?方才说,雄性只会对自己的配偶交付全部的珍宝和秘密……你?看我?怎么样?”
少女清甜的嗓音落在耳边,落在越来越凌厉的风声里,竺宴恍惚间觉得?自己可能是幻听了。
雄性,配偶……你?看我?怎么样?
他茫然地看着她?,没有反应。
令黎仰头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问:“如果,我?说如果,我?现在亲你?,你?可以不要?用?雷劈我?吗?”
岁始
乌云滚滚,沙尘漫漫,狂风卷过,两人的头发和衣袍在空中飞舞。
竺宴直直看着她,浅淡的眸子里似有寒霜融化,然后,剩下一片空白,眸光轻轻发颤。
少女黑白分明的眸子盈盈欲泣,拽着他手臂的手指战栗。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还?是在?害怕。
她不知道竺宴的梦是什么,也不知道这面镜中镜怎么回事,一切都不过都是她自己的猜测。
但明瑟的死和追露的毁容却是她亲眼所见。
竺宴的自爱到了?狠辣的地步,若没有他的允许,贸然碰他,那前车之鉴不止一个。她也不是没可能跟她们?一样惨。
所以?她先试探地问一问。然而她问了?,他却不回答她,只是看着她,不言不语。
时间却已经不多,抬头往天际看去,云层上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他们?个个手持神器,狂风将他们?的战袍吹得?猎猎。
来?抓他的天将到了?。
没有时间了?。令黎的心咚咚直跳,双手抖得?更加厉害。
要么生,要么死,这世间哪儿有什么是不付出代价就能平白得?到的?令黎在?心中告诉自己。她咬了?咬牙,抬起一只手挡住了?竺宴的眼睛。
眼前忽然一片黑暗,少女柔软的掌心微微泛着凉意,贴在?他的肌肤。轻软的嗓音落在?耳边,像被狂风吹碎:“别劈我……我在?帮你。”
下一瞬,嘴唇上贴来?了?两片温软。
竺宴脑中霎时间仿佛有一片嗡鸣之声响过,然后,万籁俱寂。
风声没有了?,尘埃落地,漆黑的视野里,只有唇上的触感,刻骨铭心。
与?她微凉的手心不同,少女的嘴唇是温热的,柔软得?仿佛能将他一颗心揉碎。她先贴上他的唇,然后慢慢地、试探一般、小?心翼翼地去吮吻他的上唇,然后是下唇。
少年垂于身侧的手死死攥紧,指节被捏出了?惨白的颜色。
令黎不敢呼吸。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挡住他的眼睛,只是下意识觉得?不敢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举动,又?或者,她觉得?是那双眼睛能召来?天雷,她只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她一只手挡着他的眼睛,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拽着他的手臂,嘴唇轻轻碰上他的。
少年的身体硬邦邦的,嘴唇却很柔软,与?他的身体一样,滚烫炙热。
嘴唇触碰的一刹那,她脑子里空白了?一瞬。然而下一瞬,她睁开?眼——他们?还?在?原地,并没有出去。
怎么会?难道不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