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初二开学不到一个月。
季析已经不记得那天为什么去学校了。
大概是第&nj;一节课结束、第&nj;二节课刚开始的&nj;时候,他离开了学校。
崇嘉的&nj;校门口很宽阔,那个点&nj;几乎没有人。
天阴沉沉的&nj;,飘着绵绵细雨,一颗颗很细的&nj;水珠像水雾凝在他黑色的&nj;短发上。
一辆黑色的&nj;车停在校门口。
车门被司机打开,下来一个女生。
没穿校服,穿着一身黑色的&nj;裙子。
她接过&nj;司机递去的&nj;长柄黑伞,袖口浅黄色的&nj;系带在风中飞扬。
季析只因为雨天里的&nj;那抹浅黄色多看了一眼,正要收回目光,黑色的&nj;伞面抬了抬,露出一张精致的&nj;脸。
皮肤很白,眼睛红红的&nj;。
仿若一枝用黑纸包着的&nj;、带着露水的&nj;黄玫瑰,娇嫩、清丽,拒人于千里。
分明是刚哭过&nj;的&nj;样子,这么不想&nj;上学的&nj;么。
他有一瞬间想&nj;到可以带她逃课,但&nj;也只是想&nj;想&nj;。
校门口那一幕鬼使神差地在季析的&nj;脑子里萦绕了两天。
他决定回学校再看一眼那个女生。
再次见到是在教室外的&nj;走廊里,他不经意地在人群里看到了她。
她穿着崇嘉的&nj;校服,跟别人说话时脸上带着浅浅的&nj;笑,不再像那天一样伤心。
他看着她走进隔壁班。
旁边几个男生在讨论她。
原来她叫舒时燃。
很熟悉的&nj;名字,他听季棠和季炀聊天的&nj;时候经常提起,是舒家的&nj;大小姐。
怪不得他们会经常会用那样的&nj;语气提起她。
季棠和季炀去任何聚会从来不会带上他,他也融不进他们那个圈子,到现在连个朋友都&nj;没有。
舒家的&nj;大小姐更是个离他很远的&nj;人。
看过&nj;一眼后,他还是天天去学校。
她成了他上学的&nj;理由&nj;。
杜岚见他每天去上学,还来问他是不是没钱花了,给了钱让他去玩。
但&nj;他还是天天去学校,甚至开始想&nj;考好一点&nj;,让她看到。
玫瑰花不动声色地散发着香气。
电脑上微信群的&nj;界面时不时地有新消息跳出来。地上打翻的&nj;水渍还在。
卧室门内的&nj;舒时燃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
她怎么也没想&nj;到会是初二那么早的&nj;时候。
每年她都&nj;会在她妈妈忌日那天去祭拜。
她上初二那年妈妈的&nj;忌日对她来说和每年的&nj;都&nj;一样,她已经没有一点&nj;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