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知道这个二嫂了,被二哥宠得不成样,自己媳妇乖顺,大嫂大气。
唯独这个二嫂,总是会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戳心的话,回头别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来。
话也说回来了,二哥也算个枪林弹雨中趟过来的男人,怎么就拿这个女人没办法。
—
“舅妈,我真不进去了,我害怕,您要不把小冬叫出来我单独和他说几句话。”
心澄可没真打算跟白家那帮人碰面,那一窝子利益至上的狼,表面对她那么热情,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她呢。
她有自知自明。
“怕什么呢,有舅妈在,他们还敢把你吃了?况且,早晚有一天你都得面对他们不是。”凌兰笑。
“您可别再开我玩笑了,我跟小冬真的是纯友谊,我发誓我对他真的没有男女之情。”
心澄恨不得以死明志。
“好啦,舅妈也年轻过,懂。你在这等着,我把小冬给你叫出来。”
“谢谢舅妈。”心澄笑得极其狗腿。
易冬从包间里出来的时候,脸上是排山倒海一般的惊喜。
然后他便大咳了起来,差不多咳了一两分钟才停下来。
“呃,你怎么了?”
“嗐,前两天和哥们出去泡温泉着凉了,有点感冒,你怎么在这!”
易冬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条黑色的口罩,将自己的半张脸覆上了。
“你都病成这样了还乱跑什么,回去躺着吧。”
心澄看着他那个脆弱的样子,心里还真有点不落忍。
“白家人都到了,我不来我那个后爸又要和我妈找事儿,想想还是算了。”
易冬的语气漫不经心的,但是心澄还是心里一揪。
唉,大家活得都不容易。
“那这会刚好你出来了,就别再进去了,你吃药了吗?要不要陪你去医院挂瓶,别等过两天过了年连诊所都关门了。”
“橙子,还是你疼我。”
易冬弯下腰,把自己的头枕在心澄的肩膀上。
“滚滚滚。”
心澄一把把他的头拨到一边去,这家伙真是给点染料就能开染坊。
“每年这两天都要陪你去外公外婆家的,今年恐怕不能够了,这大过年的,我可别把病过给两个老人。我想着叫司机跑一趟吧,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让司机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