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如此身份,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怎的会看上这样的一个坏女人。”“说完了?”燕恒神色依旧不变。秦怀安皱眉,搞不明白燕恒到底什么意思,犹豫一会还是点了点头。可下一秒,他便后悔了。因为,他听见燕恒淬了寒冰的声音,声声冷入骨,让人胆寒。“大理寺卿何在?”“臣在。”“胆敢污蔑王妃,按律法当斩,不必回禀陛下,就在这。”燕恒声音明明很平静,却还是让众人变了脸色,他道:“好让乱嚼舌根者长长眼,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说着,他便抬眼看众百姓,那神情,百姓们回过神来,白着脸纷纷散开,还在那,不是找死吗,刚才说话之人只觉舌头都不直了,急得直往家的方向赶。萧然原本躲在人群里看戏,眼下百姓都走了,他四下看了看,忍不住白了燕恒一眼,也没告诉他今日有这一出啊,他人都没带,可也不能打了燕恒的脸,便亲自上手了。萧然的触碰才让惊的双眸充血的秦怀安回过神,他不可置信道:“燕王,你这是什么意思?”“脑子不好也听不懂人话?”燕恒懒懒扫他一眼。“你敢杀我?我祖父是秦国公!你敢杀我?”秦怀安简直就是惊了,他外祖父手上有兵权,陛下十分倚重,燕恒竟然要杀他?甚至都不禀报陛下!这人是不是有病?到底知不知道祖父在陛下心中多重要。萧然看向燕恒,正好对上燕恒双眸,二人相交多年怎会看不懂燕恒,既是不想杀秦怀安?那怎的还说那样的话?他刚才还当真了,还想着,若是真杀了秦国公府各个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小公子,他与燕恒怕是会被疯狂报复。看懂了,他轻咳一声,假模假样的上前劝燕恒:“燕王,此事还是要上报陛下,毕竟……”“不必。”燕恒打断他:“派个人告知秦国公,此事若是不给本王个交代,本王便亲自斩下秦公子头颅,贺他下月大寿。”“?”萧然:“……”燕恒莫不是要给秦国公一个下马威?还是要开始动秦国公府了?萧然眼神一亮,忙忙应声:“那下官便带着秦公子先回大理寺卿府邸。”“滚开,别碰我!”秦怀安挣脱萧然,一双眸子似是能喷火。萧然:“……”诶,他这个暴脾气。原本还想着轻柔些,现在,故意抓他脱臼的手,使秦怀安疼的,再也忍不住哇哇叫。“秦公子还请老实些,若是弄疼了可别怪本官。”秦怀安疼的额头冒汗,就算想动也浑身无力了,只能被萧然拽着。谢谭幽眼看萧然要带着秦怀安离开,忙道:“等下。”“何事?”萧然道。谢谭幽抿了抿唇,问燕恒:“我可以打他吗?”燕恒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低笑了声:“可以。”谢谭幽缓缓走向萧然,盯着他看了一会,萧然皱眉,张口想骂人却在张口的一瞬,耳畔响起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萧然瞪大眼。又一声。“谢谭幽你敢打我?”秦怀安真的觉得,今日出门真的是没看黄道吉日,谢谭幽竟然敢打他?凭什么?她算什么东西?萧然也震惊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便退去一边挑眉看着谢谭幽,想打人任她打呗,反正他与燕恒都在,这秦怀安总不能还敢动手,若还动他便真的让他的手废了。
“是,我谢谭幽,就是打你了。”谢谭幽凝着他,心头怒气寒意毫不遮掩的爆发,“秦怀安,你凭什么仗着秦国公府欺负我?”“从我回府到现在你欺负我多少次?我一一忍下了,可今日,你凭什么血口喷人?秦氏有把当女儿吗?她待我好过吗?还有谢音柔,你说我勾引七皇子,你哪只眼睛看见了?”“大晚上,七皇子爬你被窝,在你耳边同你说的?”“谢谭幽!你莫要胡说八道!”秦怀安脸色猛地涨红,大晚上,爬被窝,耳边,两男子,若被人听去左不定要传出什么。“你知道丢脸,也怕被人说?”谢谭幽身侧拳头攥紧:“那你可想过我的处境?我到底欠你什么了?”“杀人放火了还是干什么了我?你总与我过不去?”谢谭幽面色阴沉:“今日是最后一次,以后你见我若是再动手或是说胡话,你好好的护好自己,不然,哪天午夜梦回,我真的会来杀了你!”不想这么快的与秦国公府摆在明面上的交锋结仇,可秦怀安总是三番四次的找她麻烦,实在欺人太甚!谢谭幽说完转身就走,最近要做的事太多,她不想在秦怀安身上浪费时间,也压根不理会还跟疯狗似乱喊乱叫的秦怀安,却在路过燕恒身边时手腕被他攥住,她抬眸:“怎么了?”“不急。”燕恒道:“去大理寺卿府邸。”谢谭幽虽疑惑,还是点了点头跟在燕恒身边,一路沉默,就在谢谭幽以为燕恒不会开口说话时,他冷不丁问了一句。“想他死吗?”谢谭幽一怔,说实话她恨不得秦怀安早点死透,这样的人真的很烦,她也很想那些不分青红皂白便给她定罪之人死透。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其实是一个很坏的人,她并不善良,她希望欺负她的人都死,无论轻重,欺负了就是欺负了,她是怨恨那些人的。可瞧着燕恒,她还是缓缓摇了摇头。有些事,她是必须借助燕恒势力。可有些事,她现在并不想燕恒为她沾手。“不讨厌吗?”燕恒垂眸看她,听她怒骂秦怀安如何对她之时,他以为她是想杀了他的,还在想,今日不杀秦怀安,她心中会不会不快。“是讨厌。”谢谭幽道:“可没必要。”她没说她是觉得燕恒没必要。看着空荡荡的前街,谢谭幽忽然发现,有些东西正在与她背道而驰。就如,她去燕王府求燕恒,诱燕恒时,脑中想的是让燕恒替她杀死所有人。而如今,她却是不想让燕恒再沾杀戮。为何呢。她不明白。只是心跳的很快。快到大理寺卿府邸时,她忽然停下脚步,鬼使神差的说了句:“你以后脾气好些,别乱杀人了。”“?”“杀戮过重,死后会下地狱的。”燕恒微怔,眸子微微眯起。地狱吗。下过不止一次了。再多一次似乎也没什么。该死的人还没死,他又怎能不沾杀戮。这并不是谢谭幽第一次进大理寺卿府邸,只是这次与上次不一样,上次只有她与萧然在厅中,虽冷清却也没有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