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予颂艰难地理出点头绪,双唇启合间,话都没能出口,施岩就已经趁着间隙闯了进去,越过牙关碰上柔软舌尖。
心理防线轰然倾塌,施予颂手一抖。
袋子掉落,两个桃酥滚了出来,停在皮鞋和运动鞋的脚边依偎。
施岩摩挲着他的脸,继续肆意,勾着对方的舌尖缠弄,他有些失控,强势地抵着施予颂,多年来的藏拙在这一刻肆无忌惮地宣泄。
校墙为了美观,留了些镂空的图案,晚风从内里刮出来,打在施予颂的背上,钻过校服沁着他的脊背,寒意引起颤栗,也让他清醒。
可他的手只是紧紧扣着身后的镂空。
他没有在撒盐
开弓没有回头箭,施岩只能不顾一切。
桃花还在下,他揽着施予颂的腰,怎么吻都吻不够,唇分开时发出令人情动心跳的脱胶声。
他不愿隔开太远,像个虔诚的信徒蹭了蹭对方泛红的鼻尖,然后额头相抵。
施予颂自始至终没有回应过,可凌乱的呼吸总让人误会。
施岩摩挲他的脸,又啄了一下泛红的鼻尖才舍得隔开,扯下领带包扎被割伤的手掌,轻声说,“小颂,你怨我、恨我都可以,但不要伤害自己。”
施予颂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我……”
他哽住了,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这么沙哑。
施岩喉结滚了一下,抬起他的下巴直视自己,不出意料看到了满脸委屈。
他凑过去,还没碰上,就听见施予颂说,“我不是你亲弟弟。”
其实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也只是猜测,但说得像真的一样,好原谅彼此。
施岩堪堪停在他眼前,沉默了几秒钟后吻住他的嘴角,轻扯着笑,“我们可以不是。”
他也没能证明什么。
施予颂觉得可悲,闭上了眼,眼泪滚下来,像小时候那样怎么都止不住。
施岩把他揽到颈侧,轻轻拍抚后背,“小颂没有错……都是哥的错。”
向晚的风一直吹,桃花在枝头晃漾,偶尔被绿叶遮挡,惹人觊觎。
哭够了,施予颂沉默着弯腰捡起桃酥袋子,伸手向那两个相互依偎的桃酥时怔忪了几秒,然后决绝地扔进垃圾桶,头也不回地往家的方向走。
隔着几米,施岩就跟在他身后,视线紧随,还是那么冷隽深挺。
他最怕施予颂沉默,那是一把无形的剑,刺得他们的过往千疮百孔。
小时候施予颂把玩心放在别处不搭理时,他总会觉得自己丧失了价值,为了守住那不值一提的价值,他总会想方设法让对方只凝视自己。
现在也是,让施予颂承受一己私欲,却不能跟他说自己不是亲哥。
他让以基本道德准则为底线的施予颂担负背德的罪名,自私又无耻。
回到家后施予颂就进了房间,施岩就停在门口,看着留着的一道门缝嘴角轻扬。
一直都是这样,施予颂从不会把他拒之门外。
他换上正装,驱车去解决另一个麻烦。
施予颂就站在窗边,手愣愣地摸了一下红肿的唇,身上都是施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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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的隔间里,施岩抬眼看着走进来的人——马懿,他爸的好兄弟,曾经他叫他马叔叔。
肥胖的身体占据了整把椅子,感觉下一秒就要被压垮,粗肥的手抬起热茶时微微发抖,是被施岩碾踩后留下的后遗症。马懿看淡,甚至把这当作是对方先攻击的佐证而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