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的高昂云里雾里,他甚至需要放下刀叉好好琢磨一番。羡慕这词倒是不陌生,他们经常会羡慕其他幸福的孩子,但绝对不会有想当朋友的想法。
毕竟羡慕归羡慕,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绝对不会主动接近。他觉得郭正杨现在的一系列行为跟羡慕有点关系,但不多。具体跟什么有关还需要继续观察。
“我懂你的意思,孔抑身上的那份纯洁和质朴是我们俩没有的,你想要珍惜也很正常,但还是要多休息。我呢,去洗碗。你先去躺会儿。”说完他开始收拾碗盘,暂时将孔抑的问题放到后面,
郭正杨看了眼手表,无精打采道:“不躺了。昨晚在酒吧意见簿里看到好几条留言都在说调酒师行为不检,我今天偷摸过去看看。”
“九点过去就行。”他停下脚步,“我帮你定闹钟,你先去眯会儿。”
有了他这句话,郭正杨心里踏实不少,比划一个OK的手势就回到了卧室。不到半个小时,高昂就听到了上下起伏的呼噜声,他拿出手机拨打了郭立诚的电话。
“郭叔,是我。哥这两天有点累,我想让他休息一下。酒吧那边的意见簿你让何南加个班去处理一下。”
“嗯嗯,谢谢叔。”
第50章丑媳妇也要见公婆
住院的日子过的特别慢,孔抑觉得每天都可以多喘几口气,这是他从未奢望过的懈怠。回想过去,大概从上小学开始,他就有了一个带着全家脱贫致富的念想,然后就把自己拴在了时间的齿轮上。
你不停,我也不停。
本来跟李泰说好,帮忙把书本习题拿到医院来,不输液的时候他还可以复习功课,毕竟要住十天的院。可向小皖却觉得难得一个休息的时间,不如把所有都放下,给自己一片空白。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可以空白,于是欣然接受了向小皖的提议。
他的病房是单间,有陪护的床,还有沙发和茶几。每天都有阿姨来打扫,病房里没有难闻的消毒水味儿,比县的医院好了不知多少倍。
这几天他总是会想起母亲住院时的情景,他年少无知,不懂母亲的心情,总是起的很晚。每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总能看到母亲站在窗前看风景。
母亲瘦小的身材像是被风垂落的一片树叶,总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错觉。母亲看着风,他看着母亲,心里在不住的祈祷。
您一定要等我四年,一定。
“孔抑,输液了。”护工哥哥亲切的唤着他。
他乖巧的上床,躺好。
季晨28岁,是金牌护工。他照顾过许多男性病人,孔抑不是最小的,但却是相处最舒服的。大部分的时候,他话很少,开心的时候会问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诸如:一个鸡蛋大概要几块钱呢?缝针是按针数算钱吗?原味豆浆和坚果豆浆哪个更便宜?不穿病号服能退钱吗?
他没有办法回答孔抑的问题,但看到孔抑长时间站在窗前吹风又有些心疼,所以早上大少爷查岗的时候,他不小心说了句“孔抑可能是寂寞,所以才站在窗前吹风吧”。
电话那边长时间的沉默,让他担心自己的薪水问题。好在大少爷后面发话了,说抽空来医院看望孔抑,他这才松了口气。
这件事郭正杨确实放在了心上,他觉得孔抑一定是寂寞。向小皖已经开始为元旦晚会做准备。每天忙着编舞,排练,写作业的时间都没有。
楚原每天晚上要查寝,不能到处乱走。李泰倒是想去医院陪孔抑,可是不会开车。坐公交的话,待不了多大会就得赶回去。
只有郭正杨还算清闲,但他并没有想好哪一天去看望孔抑。
周六的时候,郭立诚心血来潮,给儿子打了个电话。
“儿子,你那位同学是不是要出院了?”
“他是学霸,不着急上课,而且还赶上周末,让他多住两天,周一办出院。”,虽然对父亲突如其来的关心表示意外,但还是相对友好的回答他。
“哦,老爸想去看望一下他,你方便带个路吗?”
“咋了?突然要去看人家?”
“是这样的,那天吃披萨的时候高昂跟我说些孔抑的情况。挺善良的一个孩子,因为夸你两句得罪了上官政,挨了两次揍。要不是因为你要钱要太多,上官政也不能怀恨在心。怎么想,咱们也有责任。我想去关心一下。行吗?”
说来说去都是自己的问题,他苦笑一声看了看床头柜上的小闹钟,然后坐起身开始穿衣服,“可以,那十点钟人民医院见。”
“爸爸让司机接你去。”
“不用,我怕待会有事。挂了啊~”
挂断电话后,郭立诚眨巴眨巴被脸挤成豆的小眼睛,朝办公室外喊道:“何南,你进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