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少主送了这两块玉牌给我,这上面还刻了字呢。」莫离说着,将两块小玉牌一上一下排在桌面上,给萧同看。
上面一块刻着:莫离人生无再少,离离原上草色娇;
下面一块刻着:萧瑟秋风洪波起,同笑天涯试比高。
萧同念了一遍,忽然道:「咦,这里面有咱俩的名事呢!」
「当然,是少主特意写给我们的,还是他亲手刻的呢。」莫离骄傲地道,忽然想到这玉牌送自己时已经刻好了字,只怕是早就准备好的了。少主远在千里之外,却如此关心着自己和萧同,煞费苦心地开导自己,教自己坚强地生活下去,这样的深情厚爱,叫人如何不铭记在心、感佩于五内……
「莫道人生无再少,离离原上草色娇」,是鼓励自己放开以前的事,像离离原上的青草一样生机勃勃吧?想到白居易的诗中写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过往的一切,只不过是黄花一梦,去则去矣,春风吹来之时,万物又会欣欣向荣……自己也要勇敢地在阳光下笑对人生……
一时想到情动之处,不由碍又落下泪来,一滴一滴,掉在桌面上,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好似一颗颗珍珠。
「哎!再哭我可真要揍你了!」萧同实在见不得他掉泪,挥挥拳头威胁一下。
白了他一眼,莫离擦干了眼泪。
对啊,少主的亲切教诲还言犹在耳,自己答应过他,一定要快乐地生活,勇敢地直面人生.哭哭啼啼的算什么?他暗暗下了决心,从今往后,一定不再哭天抹泪的了。
又从上往下念了一遍,将首字连在一起,心道:「莫、离、萧、同,嗯,少主是叫我不要离开同哥呢。」
却听萧同叫道:「凭什么你在上边,应该我在上边才对。」伸手把两块玉牌上下换了个位置。
「哎,这样不押韵了那!」莫离刚要伸手换过来,萧同却又道:「咦,萧同莫离,是叫我不要离开你吗?」
一时情生意动,两人四目相视,都是痴了……
幸福生活
白露横江,水光接天,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长江之上,明月当空。一艘小船飘飘荡荡,悠游于浩瀚的江心,似乎无人掌舵。
「哎,我回来了!」一个湿淋淋的头从水中冒出来,游近小船,扳住船沿,轻轻一借力,人已窜入了舱中,而小船居然只微微地摇晃了一下,可见上船的人武功颇高。
「你回来啦,水呢?」一个清清亮亮的声音传来,前舱的门开着,月光如水,泻入舱中,一个秀丽苗条的少年正坐在前舱的小几旁边,静静地插替小扇子,看小泥炉里的炭已经燃得恰到好处,于是放下扇子,手拿起小茶壶,一手伸出来要水。
「给,巴巴的跑到江中心去取水,喝个茶还费这么大的劲儿干什么。」刚进来的人不满地道,将手中的一只大葫芦递了过去,他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短短的旧裤子。身上还在滴着水,紧实的蜜色皮肤下边,肌肉一块一块地鼓起来,显示出无穷的力量。
「《茶经》里说,烧茶的水是极有讲究的,按水源的不同可以将水分为三个等级:一等为山水,二等为江水.三等为井中水。而各等水中又分为不同级别,这江水,也要取江中心清流的水,方是上品。」那个清请亮亮的声音道,回过头来,又道:「同哥,快换过了衣服,仔细着了凉。」
萧同哼了一声,自去换上干衣。又转回来,坐在莫离身边.看他不急不忙地缓缓将水冲人壶中,放在小炉上,烧了起来。
红红的火光微微闪动,给他白玉似的面孔映上了一层淡淡的朱红,犹如涂了胭脂一般,俊美无双,诱人遐思……萧同轻轻凑了过去,想偷一个吻。
「啪。」一声轻响过后,萧同沉着脸,嘴停在莫离不到半尺的地方,一动也不动。
「同哥?」莫离侧过头来,抿着嘴笑着,眼睛亮闪闪的,道:「正煮茶呢,别闹。」见他气鼓鼓地一动不动,终于心软了一点点.自己凑过嘴去,轻轻地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笑笑地道:「好了吗?再等一下,有好茶喝哦。」
萧同这才缓过脸色,身子向后一仰,头枕双臂,躺在莫离的身边,唉,好舒服啊,难得的休闲日子。
自从莫离回来之后,萧同生怕他再逃走,吵着非要办一个婚礼,于是热热闹闹、手忙脚乱的一场婚礼过后,两人正式永结同心。只是由于太过匆忙,萧家老爷夫人以及大少爷都没有来得及赶来观礼,只事后送来了贺礼,又痛骂萧同不懂事,萧同也不在意,反正只要自己高兴就好了,身外之事,管那么多干什么,浪费一时唠叨,过后还是会心疼莫离的,不用担心。
正式定下名份以后,莫离不再患得患失,一心一意在萧同身边学着做事,两人好得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不过萧同老实了没有半个月.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又好勇斗狠,一人与十数人斯拼,虽然杀得对方片甲不留,自己也受了一身伤回来。他不敢让莫离知道,悄悄溜进了小悠房中,请他疗伤。
小悠心中却早有计较,立即让手下去把莫离找来,萧同一个阻拦不及,心中懊恼,不多时莫离已经跑了进来。
要说莫离对待萧同受伤这件事还真是出人意表、干脆利落:一见之下,面色苍白,二话不说,立即晕倒!
一阵忙乱之后.小悠给萧同处理好伤口,上了药,却不包扎,也不让人送莫离回房,把他和萧同一起放在一张床上。